那“假冒者”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这还叫好过?!
冰璃雪无视他的惊恐,继续用那冰冷的语调,描绘出当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嫂子她……最终并未动用任何神通法宝。她只是幻化出了一把……未开刃的、最普通的水刃。”
“她用那水刃,割下了那模仿者精心打理的头发,让其披头散发,形如疯魔。”
“她用那水刃,在其脸颊上划下道道血痕,毁了其赖以模仿的皮囊。”
“她用那水刃,破开了其丹田,取走了其苦修多年的本命珠,让其眼睁睁感受着力量的流逝,从云端跌落凡尘。”
冰璃雪的描述极其平静,却带着一种血腥的残酷。那“假冒者”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削发之辱、毁容之痛、以及力量消散的绝望!他几乎要窒息!
“而这,还不够。”冰璃雪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嫂子又变出了湿漉漉的纸张,一张,又一张,敷在了那模仿者的脸上……”
“那个模仿者……只撑下了六张。”
冰璃雪说到这里,终于再次将目光投向榻上那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水清漓”,一字一顿地,复述了默当年那句充满轻蔑与嘲讽的话:
“‘才六张,连普通人类都不如……也敢冒充你?’”
话音落下,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假冒者”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玉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冰璃雪这番话,不仅仅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更是在用最残酷的方式,揭穿他的身份,预告他的下场!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而此刻,在殿外不远处,假装在处理宫务、实则将殿内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默王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璃雪姐姐这‘关心’,可真是……诛心啊。)她心中暗笑,(不过,说得倒是分毫不差。对付这种货色,就该如此!)
她当年处置那个模仿者,确实用了这般手段。并非她生性残忍,而是对于这种亵渎她心中至爱、妄图取而代之的宵小,她从不手软!必须以最狠辣的方式,彻底摧毁其依仗,碾碎其妄想,方能以儆效尤!
与此同时,在那方幽蓝的水玉平台上,隐匿了身形气息的水清漓,冰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之色。
(默,做得对。)他心中默然。对于胆敢触碰逆鳞者,雷霆手段,方是王道。默当年的处置,干脆利落,直击要害,深合他意。这才配得上……水王妃的身份。
寝殿内,冰璃雪看着那几乎要被吓破胆的冒牌货,眼中讥诮更浓,但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关切”:“哥哥?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可是旧伤未愈?”她这番“关心”,在此刻听来,无异于最辛辣的讽刺。
那“假冒者”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惊恐地摇着头,蜷缩在榻上,仿佛冰璃雪是多可怕的魔鬼。
一场看似寻常的“兄妹叙旧”,却成了最凌厉的心理攻势。冰璃雪用一段血淋淋的“往事”,彻底击溃了冒牌货的心理防线,也为即将到来的终局,提前敲响了丧钟。
而真正的执棋者们,正于幕后,冷眼旁观着猎物在恐惧中瑟瑟发抖。这场戏,越来越接近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