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更加疯狂地扑来。我且战且退,利用狭窄的地形和车辆作为掩护,血刀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蓬血雨。我故意将战场引向车队后方,制造混乱。混战中,我瞅准一个空档,猛地撞向最后一辆大车的车夫,将其撞飞,同时反手一刀割断了套马的绳索!受惊的马匹嘶鸣着乱窜,将整个车队后路搅得大乱!
趁此机会,我猛地冲向那个山羊胡中年人。他武功不弱,拔出一柄细剑迎战,剑法刁钻狠辣。但我血刀经内力雄浑,刀势沉重,几招硬拼下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剑法散乱。我卖个破绽,诱他挺剑直刺,随即身形一矮,血刀贴地扫出,正是血刀刀法中的一招“血染黄沙”!
“咔嚓!”
刀锋过处,他坐骑的前腿应声而断!战马惨嘶倒地,将那中年人狠狠摔下马来!不等他起身,我的血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皮肤,杀气刺骨。
“好汉饶命!货……货物你都拿走!只求饶我一命!”中年人面如土色,颤声求饶。
“说!你们是什么人?货物运往何处?受谁指使?”我压低声音,逼问道,模仿着江湖黑话。
“我……我们是……是京里永盛号的人……乌银是……是运往塔山铺赵千总那里……再由他安排送去……送去……”他眼神闪烁,似乎不敢说下去。
“送去哪儿?!”我刀锋一紧,鲜血渗出。
“送去……辽河对岸!给……给大金的使者!”他闭着眼,绝望地喊了出来。
大金!果然是通敌!我心中巨震,但脸上却露出“狂喜”和“贪婪”之色:“哈哈哈!好!好一桩大买卖!这趟没白来!”我继续逼问:“凭证呢?交接的凭证在哪儿?!”
“在……在我怀里……一个油布包……”中年人哆哆嗦嗦地道。
我一手持刀架着他,一手迅速在他怀里摸索,果然摸到一个硬硬的油布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雕刻着飞蛾图案的玉佩,以及一封火漆密封的羊皮信!
拿到东西,我心中杀机顿起。此人绝不能留!但就在我手腕将要用力之际,峡谷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喝声,听起来人数不少!
“官兵来了!”有护卫惊呼道。
是巡边的队伍被这里的厮杀惊动了!我心中一惊,不能再耽搁了!我猛地一记手刀将那中年人打晕,也顾不上检查货物,将油布包往怀里一塞,身形一闪,便如同狸猫般窜入旁边的密林之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后传来官兵的呵斥声和零星的打斗声,想必是那些幸存的护卫在与官兵纠缠。我头也不回,在林中全力奔逃,直到确信彻底安全,才靠在一棵大树后,剧烈地喘息起来。
掏出那个油布包,我看着那半块飞蛾玉佩和那封密信,手心全是冷汗。劫掠成功了,但我钓到的鱼,却大得超乎想象!通敌!这已不是简单的走私,而是叛国重罪!而且牵扯到了塔山铺的赵千总,甚至可能指向更高的层面!
这封信,是比乌银更烫手的山芋!我必须尽快弄清里面的内容,然后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是继续伪装成劫匪,暗中调查?还是……冒险将证据送出去?
山林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握着那封可能掀起滔天巨浪的信,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