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能量密度？”陈浩念出来。
“但它在持续释放可用电力。”娜娜说，“目前已储存0.4焦耳，仍在增长。”
“这不可能。”卡尔摇头，“负值怎么会供电？”
“因为它从真空中借了能量。”苏珊轻声说，“然后还回去的时候，多还了一点。”
“就像银行贷款吃利息？”陈浩咧嘴笑了。
“更像白拿工资还不用打卡。”卡尔也笑出声。
娜娜没有笑，但她眼部指示灯连续闪了三下，这是她表达兴奋的方式。
“这东西能放大吗？”陈浩问。
“理论上可以叠加激发。”娜娜调出模拟图，“只要找到稳定触发条件，就能形成链式反应。”
“那就是无限能源。”苏珊看着那个小光球，“不需要燃料，不产生污染，自己发电。”
“地球停电问题解决了？”卡尔瞪大眼。
“不止。”陈浩一屁股坐下，“要是能小型化，飞船、城市、甚至个人设备都能靠它运行。”
“前提是能控制。”苏珊提醒，“我们现在只知道它存在，不知道怎么开关。”
“先搞清楚它为啥只在特定深度出现。”陈浩指着模型里的断点，“是不是地质结构的问题？”
娜娜立刻比对区域岩层数据。“该位置下方存在一条罕见的钛晶脉络，呈网状分布，可能起到共振放大作用。”
“所以是天然电路板？”卡尔说。
“可以这么理解。”娜娜点头。
“那就复制一块。”陈浩抓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图，“人造晶格阵列，模拟地下结构，试试能不能人工诱发跃迁。”
“材料成本很高。”苏珊说。
“但现在值得投。”陈浩笑，“我们手里可是握着未来电源的钥匙。”
话音刚落，墙上的通讯屏自动亮起。倒计时显示：**00:05:00**，随后跳出一行字：【总部远程接入即将开始，请确认数据流开放权限。】
“来了。”卡尔咽了口唾沫。
“开吧。”陈浩点头，“让他们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娜娜轻触控制面板，权限切换完成。实时数据流开始上传，包括刚刚封装的能量包络图、捕获过程录像、以及初步分析报告。
苏珊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陈浩问。
“有人已经在看我们的数据了。”她指着内网监控图，“至少八个终端在线，全是高级研究员账号。”
“正常。”陈浩耸肩，“谁不想看新鲜出炉的奇迹。”
“但他们不是只看。”苏珊放大访问记录，“有三个账号正在下载完整日志包，动作很快。”
“研究院内部传输？”卡尔凑近。
“不。”娜娜看了一眼来源，“其中两个Ip跳转过境外节点。”
“这时候还往外传？”陈浩皱眉，“谁给他们的权限？”
“目前无法追溯。”娜娜说，“但上传行为已被记录，违反保密协议。”
“先不管。”陈浩摆手，“等评审结束再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总部看到结果。”
他转向主屏幕，那个被标记为“E-SourceΩ”的能量球静静悬浮着，周围滚动着验证参数。窗外天色微亮，咖啡杯还冒着一丝热气。
“我们……好像摸到了未来的大门。”他说。
没人接话。
娜娜轻声更新日志：“第979次实验，历史性突破确认。建议立即提交一级发现报告。”
陈浩刚想说什么，主控台警报突然响起。
不是红色故障灯，而是金色提示符在闪烁。
【异常读数：地下深层信号增强，共振频率偏移+0.8赫兹。】
“怎么回事？”卡尔跳起来。
娜娜迅速调出地质监测图。一条新的波动正从地底深处传来，方向直指实验室下方。
“不是人为的。”她说。
“那是自然变化？”苏珊问。
“不。”娜娜盯着数据流，“是响应。”
“响应什么？”
“响应我们刚才的捕获行为。”她抬起头，“它……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