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分布均匀。”她说，“水平误差小于0.5度。”
“接线完成。”陈浩拧紧最后一个螺丝，“复核一遍？”
“复核完毕。”卡尔对照图纸，“正负极无反接，接地电阻符合标准。”
“那就试一次。”陈浩深吸一口气，“不为结果，就看能不能撑过八点十七分。”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第四次启动程序。
屏幕绿光亮起，能量曲线平稳上升。
时间走到整点后的第十七分钟。
所有人盯着读数。
波动幅度轻微跳动了一下，随即被系统自动补偿拉平。
过了十八秒，警报没响。
曲线继续爬升，越过临界点，稳定运行。
“十分钟了。”苏珊低声说。
“十五分钟。”娜娜更新计时。
最终，系统持续运行二十一分钟，主动结束流程，状态正常。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真搞定了？”卡尔看着屏幕，像不敢信。
“搞定了。”陈浩靠在椅子上，笑了，“不是靠谁灵光一闪，是咱们一块拼出来的。”
苏珊合上笔记本：“明天那个对照实验，不用做了。”
“直接上正式流程。”卡尔握拳，“这次我能主控吧？”
“轮流来。”陈浩说，“谁都不许独揽，也别一个人背锅。”
娜娜调出明日排班表：“已更新任务分配。建议休息时长不少于四小时。”
“等会儿再睡。”苏珊打开新文档，“我得把这次的数据偏差原因记下来，不然明天开会说不清楚。”
“写标题。”陈浩歪头看她打字，“就叫《论研究院地下管道如何逼疯一个科研团队》。”
“太长。”苏珊敲下第一行，“改成《外部周期性干扰导致控制系统误判的案例分析》。”
“官方得不行。”卡尔吐槽，“一点人情味没有。”
“学术论文不需要人情味。”娜娜平静地说。
“那你刚才放音乐算什么？”陈浩挑眉。
“那是缓解认知疲劳的有效手段。”娜娜顿了顿，“……也是我觉得你们吵得太久了。”
三人愣住，随即笑出声。
“你还挺会怼人。”陈浩摇头，“平时藏这么深。”
“我只是陈述事实。”娜娜眼部指示灯闪了闪，“现在，谁去泡咖啡？”
“我去。”卡尔起身，“这次我保证不碰任何设备开关。”
他刚走到门口，手机震了一下。
是研究院群组消息。
李振华发了一条通知：【明早六点会议提前至五点，总部要远程接入评审流程。】
卡尔回头：“喂，他们怎么又改时间？”
陈浩拿起自己的终端，看了眼日程更新。
他还没说话，苏珊已经打开新的计算窗口。
“只剩两个多小时。”她说，“得重新调整测试节奏。”
娜娜开始同步新方案。
陈浩活动了下手腕。
“那就再熬一会儿。”他说，“反正咖啡刚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