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办法。”娜娜说，“我可以把核心数据拆分成三份，分别加密，存入不同设备。一份带在身边，一份埋进地下网络，一份……放进我的主控芯片。”
“你能承受吗？”陈浩问。
“我的芯片有独立防护协议。”她说，“除非摧毁我，否则无法强制读取。”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
陈浩看着她，没说话。
苏珊低声问：“你是说……让他们想拿数据，就得先毁了你？”
“逻辑成立。”娜娜点头。
“不行。”陈浩摇头，“太危险了。”
“比起研究成果落入不明势力手中，风险可控。”她说，“而且，我本来就是为这一刻设计的。”
陈浩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工具人了？”
“我是辅助系统。”她说，“但选择权在你们。”
卡尔沉声说：“如果她愿意，我觉得可以。至少比数据全丢强。”
苏珊咬着嘴唇，“可是……万一他们真的动手呢？”
“那就让他们试试。”陈浩站起身，走到娜娜面前，“谁敢碰她，我就让全世界知道他们在抢什么。”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苏珊看着他。
“意味着咱们从科学家变成靶子。”陈浩咧嘴一笑，“但早就是了，不是吗？”
娜娜轻轻点头，“数据分割程序已启动。三分钟后完成。”
“到时候，”陈浩环视两人，“咱们每人手里一份钥匙。谁也别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卡尔点头，“接下来每一步都得小心。发布节奏、见面地点、通信方式……全都得变。”
“对。”陈浩说，“从现在起，咱们不再按常理出牌。”
苏珊深吸一口气，“那……报警呢？”
三人沉默。
“报了，怎么说？”陈浩摊手，“有人想偷我们的研究？警察懂什么叫量子加密代理链吗？”
“而且。”卡尔补充，“万一警局里也有他们的人？”
“那就只能自己扛。”陈浩握紧拳头，“谁让我们选了这条路。”
娜娜的数据分割程序进入倒计时：十、九、八……
陈浩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他们监听了我们的话……那之前说要去裂谷采矿的事，他们也知道？”
“大概率知道。”娜娜说。
“那就是说……”苏珊脸色变了，“他们也可能去现场？”
“不止可能。”卡尔盯着地图，“如果他们真想抢成果，一定会派人实地采集样本。”
“那我们怎么办？”苏珊问。
“还能怎么办。”陈浩眯起眼，“抢在他们前面，把东西拿回来。”
他说完，看向娜娜，“你刚才说，巡检车下次扫描是什么时候？”
“周二上午九点十七分。”她说，“预计停留二十三分钟。”
“来得及。”陈浩嘴角扬起，“咱们也去一趟裂谷。”
“你疯了？”苏珊喊，“那边地形复杂，还有能量喷发风险！”
“正因为危险，他们才不敢大规模行动。”陈浩说，“小队伍潜入，反而有机会。”
卡尔皱眉，“可我们没有探测许可。”
“没关系。”陈浩笑，“我认识一个在地质局打杂的老同学，他欠我一顿饭。”
苏珊扶额，“你就靠这个？”
“不然呢？”陈浩耸肩，“总不能等死吧。”
娜娜的倒计时归零。
“数据分割完成。”她说，“三份密钥已分配。主控芯片内的部分，仅可通过生物识别解锁。”
“谁的生物识别？”苏珊问。
娜娜看向陈浩。
他一愣，“怎么是我？”
“因为你上次心跳频率录入最完整。”她说。
陈浩翻了个白眼，“你还记得这玩意儿？”
“我记得所有事。”她说。
屋里的气氛稍微松了些。
但没人真正放松。
窗外夜色浓重，楼下的街道空无一人。
陈浩盯着屏幕，上面还显示着那份刚刚发布的报告。
浏览量已经开始上涨。
评论区第一条写着：“又是民间科学家的幻想曲？”
他冷笑一声，关掉页面。
“明天开始，”他说，“咱们得活得像个特工。”
卡尔点头，“断联、换号、不定期转移据点。”
苏珊抱着笔记本，“我今晚就把所有资料备份到离线硬盘。”
娜娜站在原地，光瞳微微闪烁。
陈浩看着她，忽然说：“你要真出了事，我可没法跟你妈交代。”
“我没有母亲。”她说。
“我是说郭伍。”陈浩挠头，“那天他打电话问风声岩洞的事，八成也被盯上了。”
“建议立即联系他。”娜娜说，“提醒他注意通讯安全。”
“明天再说。”陈浩打了个哈欠，“今晚先熬过去。”
他刚说完，娜娜突然转身，面向门口。
“检测到外部信号增强。”她说，“距离三百米，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