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太监将丹杏押了进来,丹杏一进殿,就“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皇上!奴婢冤枉啊!栗子糕是我们娘娘亲手做的,绝不可能有毒,奴婢也万万没有胆子给莞嫔娘娘下毒,求皇上明察!”
富察仪欣瞅准时机,用手帕掩住口鼻,像是怕极了那糕点似的,“皇上,您也听见了,这宫女口口声声说糕点是齐妃亲手做的,夹竹桃的花粉汁液定是在揉面时就被加了进去,不是齐妃要害臣妾和莞嫔的孩子,还能是谁?”
甄嬛轻拉了一下富察仪欣的衣袖,看似劝说,实则赞同地道:“睦嫔姐姐,你先别急,皇上一定能将真相查的水落石出,齐妃娘娘若当真如此狠毒,胆敢残害皇嗣,皇上虽然仁爱,却也绝不会姑息养奸,轻易放过了她。”
雍正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丹杏,对苏培盛道:“传齐妃。”
苏培盛心领神会,应了声“嗻”,便亲自往长春宫去了。
长春宫内,正等着消息的齐妃听苏培盛说皇上在养心殿召见她,完全没想到是自己下毒的事败露了,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
皇上可是许久未曾主动召见过她了!
她喜气洋洋地收拾打扮了一番,特地换上雍正说过合她身份的湖蓝色宫装,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才兴冲冲地跟着苏培盛出了门。
苏培盛瞧着齐妃满怀期待的模样,暗暗无语,却也不能出言提醒,只默不作声地在前面引路。
一路行至养心殿,齐妃迈过门槛,看见一旁坐着的甄嬛和富察仪欣,以及地上跪着的丹杏,心头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地觉出不对来。
她强自压下慌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福身行礼,“皇上万福金安,不知皇上传臣妾来,是有什么事儿?”
雍正没叫起,沉默地盯视着她,目光有如实质,压得齐妃几乎喘不过气,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齐妃,你可是差人送了栗子糕给莞嫔和睦嫔?”
齐妃慌得不行,眼神闪烁不定,支吾着答道:“是……臣妾是送过这个糕点给莞嫔和睦嫔,可也是一番好意啊,想着姐妹们有孕辛苦,做些点心聊表心意。”
“好意?”雍正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你可知你‘好意’的点心里头,加了能伤胎害命的夹竹桃?!”
齐妃吓得浑身一颤,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再笨也知道这时候断然不能承认,猛地摇头,“什么夹竹桃?臣妾不知啊,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雍正阴沉着脸,顺势一指地上抖如筛糠的丹杏,语气森然,“既然你不知情,那便是你这宫女胆大包天,蓄意下毒,意图谋害皇嗣了。拖下去,杀。”
两名侍卫立即进殿,一左一右架起瘫软的丹杏就往外拖。
丹杏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哭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后头的话被侍卫堵住,再说不出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齐妃已经慌到六神无主,破绽百出,可雍正还是绕过她,直接给丹杏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