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青春宣言
“太爷爷的日记里写着,‘12月8日,日月同辉,洞门自开,经书现世’!”
王影儿把鼎放在地上,解开蓝布,金色粉末在鼎内轻轻晃动,像撒了把碎星,“我们考察队正好这天出发,省局派的车已经联系好了,早上八点在校门口集合,带够三天的干粮——我妈昨天去供销社买了饼干和压缩馒头,还煮了茶叶蛋,装在保温桶里。”
虞明看着鼎内的金色粉末,突然想起古籍里写的“鼎为引,粉为光”,原来这粉末是指引方向的。他刚想说话,就听见“咔嚓”的相机快门声——
陈宇举着“海鸥牌”相机跑来了,镜头上还沾着点霜花,他冻得通红的手里攥着张采访证,是省电视台发的,上面贴着他的一寸照片,嘴角还沾着点墨渍。
“省台听说我们要去圣地考察,特意派了个纪录片小组!”陈宇的声音里满是兴奋,哈出的白气在镜头前凝成小水珠,“纪录片名字都想好了,叫《青春与圣地》,导演说要跟着我们拍全程,从出发到进藏经洞,都录下来!”
他举着相机,对着陆续赶来的考察队员们拍照——队员们大多是历史系的学生,穿着朴素的棉袄,有的戴着手织的毛线帽,有的穿着回力鞋,胸前都别着枚自制的徽章:用硬纸板画的三族碑,涂着红漆,边缘用大头针别在棉袄上。
“陈宇,给我们拍张合影!”海蓝蓝拉着虞明和王影儿站在公告栏前,周教授也凑了过来,刚摆好姿势,虞明就瞥见人群后面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古今教授。
古今教授头发已经花白,鬓角的白发沾着芦花,戴着副断了腿的老花镜,用胶布粘着镜腿。他平时很少出现在学校,今天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攥着个深蓝色的土布包,站在梧桐树下,眼神直直地盯着虞明手里的《水府真经》释文。
“古教授?您怎么来了?”虞明走过去,发现古今教授的手在微微发抖,土布包的系带松了,露出半块青铜镜的边缘。
古今教授叹了口气,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青铜镜——镜面有层薄绿锈,边缘缺了个角,正好能和省图见到的那半块对上。“这是我父亲1943年留下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指尖拂过镜面上的水族文,“当年他跟着日军做实验,是为了偷偷保护青铜镜——日军想用水族的宝物做武器,他把铜镜掰成两半,藏了一半,说‘等1986年,交给三族的后人’。”
海蓝蓝走过来,摘下脖子上的佛牌,刚碰到青铜镜,镜面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一道光柱射向天空,在空中投射出1986年的圣地影像:月亮潭边的藏经洞门正缓缓打开,洞口爬着青绿色的藤蔓,洞内的石架上摆满了线装书,月光从洞顶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典籍上,泛着淡淡的金光,连书页上的水族文都清晰可见。
“这是……藏经洞现在的样子!”王影儿激动得声音发颤,“太爷爷说的‘洞门自开’,真的实现了!”
古今教授看着影像,眼眶有些发红:“我父亲当年没能把铜镜交给后人,今天我总算完成了他的心愿。”他把半块青铜镜递给虞明,“你们带着它,进藏经洞时,用铜镜对着洞口的石壁,就能打开最后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