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不敢问，甚至不敢去细想，顾曦一个人，是如何在这完全陌生的修真界里活下来的。
光是稍微想象一下那可能的艰辛与危险，她的心口就一阵抽痛。
玉简那头安静了一瞬。
随后，顾曦那带着点轻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只是笑声过后，她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我现在在北冥洲的玄霜阁，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这里…离你所在的东华州，很远。”
“对了，你这次的任务内容到底是什么？系统只告诉我你附身的这具身体叫楚照夜，别的什么都没透露，你说出来听听嘛，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她刻意避开了凌循询问师尊的事情，虽然知道以凌循的脑子肯定能想到她在修真界拜师的事情，但她仍旧不想多说那些，这会让凌循担心。
果然，一听她询问任务，凌循的思绪立马被带偏。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任务…挺难的…”
停顿了一下，像是难以启齿，最终轻轻叹了口气：“你应该是帮不到我。”
她这话刚一说完，玉简那头立刻传来了一声玩味的调子。
“哦~~~帮不到你呀？”
紧接着，只听顾曦带着调笑的声音再次传来：“凌循，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你那个便宜师姐魏沉霜好看？”
这问题来得有些突然，凌循的思维都停滞了半拍，在意识到顾曦问什么之后，她才有些讪讪地回应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你真以为系统会什么都不告诉我？别想转移话题，快回答！”这声音依旧很动听，但是多少带着点咬牙切齿。
当初知道凌循的任务内容时，顾曦差点想把系统从脑子里拉出来掐死。
什么爱上又抛弃的，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愿望吗？？那楚照夜怕不是个傻子吧？她都被逼死了，不想着复仇，竟然就只想让魏沉霜吃这么点爱情的苦头，真是个奇葩！！
最重要的是，这个奇葩的愿望就这么巧被这个破系统给捕捉到了，她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凌循勾引别的女人吗？！光是想想她都气的不行！
凌循感受到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酸意，她端正了神色，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是你。”
“哼！”
顾曦从鼻腔里挤出两声轻哼，随后又像是还没尽兴，她虽然不想让凌循担心，但是适当的难受，还是想让她尝尝。
“我其实见过魏沉霜，她嘛…估计对我也印象深刻着呢~”
“大概一年前吧，我想着去你那个东华州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就一不小心去你们云渺宗做了回客，又不小心跟你那位亲爱的师姐切磋了一下，当时下手没太注意分寸，差点把她打死。”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地夸张补充道着：“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就在旁边瞪着我，那眼神凶得，像是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我吃了。”
一听一年前，凌循的心里咯噔一声。
顾曦在一年前就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拥有了能轻松碾压筑基后期魏沉霜的实力。
一想到她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不知道挣扎苦熬了多久，才换来这一身修为，凌循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捅了好几刀，一阵阵酸涩的疼意陡然蔓延，让她喉咙都有些发紧。
“修炼是不是很辛苦…”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自责，都是因为她昏睡太久，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玉简那边再次安静，过了许久，那带着点蛮不讲理的娇嗔才再次响起：“凌循，你现在不是应该说，“她不是我亲爱的师姐吗”？”
听着这刻意刁难的话语，凌循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难过，看着玉简上了微小的光芒，认真地改正：“好，她不是我亲爱的师姐，当时那个恨不得吃了你的楚照夜，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