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轻响,并未惊扰桑宁药物作用下的沉眠。
只是睡梦中,她坠入温暖的深海,有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沉浮,让她微弱的挣扎,消弭于无形。
她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唇上残留的、模糊的、轻微刺痛的触感,荡漾在意识的边缘。
……
第二天清晨。
她口干舌燥醒来。
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和狭小的房间,让她恍惚了几秒。
这是自己在租住的房子里。
关于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和阿文喝了酒,自己好像还哭了……
然后……然后就记不太清了。
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好像有点异样,微微肿痛。
唇齿间还残留着些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很淡,却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皱巴巴的,几个扣子已解开,露出皙白的锁骨。
她甩甩头,只当是错觉,或许是酒还没醒透。
“嘶……”她撑着坐起身。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她拿起来,上面是阿文熟悉的、干净利落的字迹:
【宁宁,醒了记得喝蜂蜜水,在厨房温着。头痛药在杯子旁边。早餐在桌上,记得吃。有事随时打我电话。——阿文】
看着这细致入微的叮嘱,桑宁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感激。
昨晚自己一定很失态吧?
又哭又闹的,最后还麻烦他照顾。
她端起那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喝了几口,甜润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不适。
又就着水吞下了头痛药。
走到客厅,果然看到小桌上,摆着一份简单的早餐:温热的牛奶,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和培根,还有两片烤好的吐司。
她坐下来,慢慢地吃着早餐,脑子里回想起昨晚的碎片。
阿文温暖的怀抱,他笨拙的安慰,还有……好像他抱得很紧?
还有自己似乎……捧了他的脸?
想到这里,太尴尬吧。
应该只是喝醉了的错觉吧?
阿文是她的好朋友,好兄弟,怎么会……
她揉了揉额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摒除。
当务之急,是准备好周一,入职西氏集团。
吃完早餐,她正准备收拾一下,门铃又响了。
她有些疑惑地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依然是阿文。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纸袋。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昨夜将她压在床上,挣扎失控的那个人,从未存在过。
“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他自然地走进来,目光缓缓扫过她,看到她气色尚可,眼底的担忧,才稍稍褪去。
“好多了,谢谢你啊阿文,又麻烦你了。”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跟我还客气什么。”
阿文笑了笑,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她,“给你,入职礼物。”
桑宁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质地精良、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
还有一双搭配的中跟皮鞋,连搭配的丝巾,和一个小巧的通勤包,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