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走啊,陪哥哥们玩玩。
为首的黄毛伸手扯她的书包,刺啦一声,书包带子断了,课本散落一地。
桑宁蹲下去捡,眼前却一阵天旋地转——有人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恐惧像潮水一样漫过胸口,她的喉咙发紧,连呼救都忘了。
放开她。
一个清冷的男声从巷口传来。
桑宁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逆光而立。
哟,英雄救美啊?黄毛松开桑宁,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金属的冷光一闪,识相的就滚远点!
那身影没有退缩,反而大步走了过来。
桑宁这才看清,那是个穿着黑色t恤的年轻男孩,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我说,放开她。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更冷了。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太快——
黄毛的刀刺过去,黑衣男孩侧身躲开,反手一拳击中黄毛下巴。
另外两个人扑上来,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桑宁蜷缩在墙角,听见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和粗重的喘息声。
跑!快跑!黑衣男孩冲她喊道。
桑宁想动,双腿却像灌了铅。
就在这一刻,她看见银光一闪——
一声痛呼。
黑衣男孩踉跄后退,腹部晕开一片深色。
黄毛似乎也吓住了,握着染血的刀愣在原地。
...小心!桑宁着急的喊出了出来。
受伤的男孩突然暴起,一个回旋踢飞了黄毛手中的刀,接着肘击另一人的胸口。
三个人终于意识到碰上了硬茬子,骂骂咧咧地逃走了。
巷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阿文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一只手按着腹部,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
你...你没事吧?桑宁跪在他身边,手足无措。
月光下,她看清了他的脸——
剑眉下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但眼神依然坚定。
手机...叫救护车...他艰难地说,脸色越来越苍白。
桑宁颤抖着拨通120,断断续续地说不清地址。
阿文接过电话,清晰报出位置后,手机就从指间滑落了。
别怕...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有我在...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让桑宁的眼泪决堤而出。
她脱下校服外套按在他的伤口上,很快布料就被浸透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阿文的眼皮越来越沉。
在被抬上担架的那一刻,他微微睁开眼,对哭成泪人的桑宁轻轻勾了勾嘴角。
你别哭...我没事...
这是他被推进急救室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桑宁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身上还沾着血迹。
护士问她是不是家属,她只是摇头,然后又拼命点头。
他救了我...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手术灯一直亮到凌晨。
当医生走出来说病人脱离危险时,桑宁终于瘫软在椅子上,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不知道,这个叫阿文的男孩子,早已对她暗生情愫许久。
直至今日,桑宁仍浑然不觉,阿文那份深藏的情意。
视线转回落下,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仰视着她,像骑士面对他的女王。
她歪着头,您……您这是干嘛?
宁宁……阿文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是说,我们...
我们什么?桑宁故意逗他,试婚?试恋爱?还是...做情人……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的身体。
文公公这副模样,莫非转了性向?——鬼才信!
咱俩不早就是‘情人’了吗?突然环住他脖颈,往后我桑宁的骨肉,便是您的孩儿啦。
阿文猛地别过脸去,但桑宁还是看到了他泛红的脖颈。
她忍不住笑出声,却在下一秒被阿文打横抱起,轻轻放回床上。
好好休息。他替她盖好被子,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眼神依然温柔,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桑宁抓住他的衣角:阿文。
如果是女孩,就叫她文小宁。她笑着说,如果是男孩,就叫他宁小文。
阿文的表情瞬间柔软下来。
他目光落在她眉眼间:
当阿文离开病房后,在门外静静凝视着桑宁,只见她将手轻轻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微微上扬。
或许,这个意外的小生命,正是桑宁和他之间那层窗户纸的破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