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焰之再反驳,蒋玲苒那边似乎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匆匆道:“我这边还有客人,先这样。记住,稳住,一切有我。”
“咔哒”一声,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忙音在裴焰之耳边嗡嗡作响。
裴焰之握着话筒,僵在原地许久,才猛地将话筒狠狠砸回座机上!
“操!”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手臂再次一挥,将座机也扫落在地!
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和狂躁席卷了他,他知道蒋玲苒的话有道理,但他就是无法忍受这种被困在异国他乡、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
是从他经不住撒坤的诱惑和蒋玲苒的怂恿,踏上那条通往缅北的罪恶海运线开始?
还是从他为了利益,一次次选择牺牲林奕暖,最终将她彻底推向对立面开始?
或者更早,从他内心深处那份想要压倒楚晔辰、证明自己的贪婪和虚荣心开始?
酒精再次猛烈地上头,比之前更加汹涌,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痛。
他踉跄着退回到酒柜旁,又抓起那瓶xo,像喝水一样往喉咙里灌,只有这种灼烧感,才能暂时压住心底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空洞和绝望。
如果不是上了蒋玲苒这条贼船,他现在或许还在云城,做着光鲜亮丽的裴氏继承人,或许……或许还有机会挽回林奕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深陷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做着这些丧尽天良的勾当,连回国都成了奢望!
都是因为她!林奕暖!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如果不是她一次次地挑衅、报复,将他逼到这一步!
醉意朦胧中,裴焰之的眼前再次浮现出林奕暖的脸,那张曾经对他流露过爱意和温顺的脸,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和杀意。
可偏偏,这张脸在他扭曲的欲望中,变得愈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疯狂而黑暗的念头,如同毒瘤般在酒精的催化下迅速滋生、膨胀,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
抓住她!
就像当年在迪拜,他可以将她送给撒坤一样。抓住她,把她关起来,锁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折断她的羽翼,磨平她的利爪,让她再也无法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他,让她再也无法拿起枪对着他。
让她重新变回只属于他的金丝雀,只能依附他、取悦他,让楚晔辰发疯,让所有看他笑话的人知道,最终赢家还是他裴焰之!
这个念头带来一种病态的兴奋和快感,暂时压过了所有的悔恨和恐惧。
他想象着林奕暖被囚禁在他打造的华丽牢笼里,眼中充满恐惧和屈辱,却又不得不依赖他生存的样子……身体的某个部位可耻地有了反应,这种扭曲的占有欲让他浑身战栗。
对,抓住她!
裴焰之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偏执而疯狂的光芒,他抓起那瓶几乎见底的xo,再次仰头灌下最后一口烈酒,任由酒精将那个罪恶的念头浇灌得更加根深蒂固。
破碎的手机屏幕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像一个沉沦地狱却自以为即将抓住天堂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