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坤脸上的醉意和嚣张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他玩味地舔了舔后槽牙,嘿然一笑:“林董当然有资格,就是不知道这百利的钱,你愿不愿意为你这个哥哥这么砸?”
裴焰之瞳孔骤缩,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看着眼前这个光芒四射、气场全开的林奕暖,与他记忆中那个在迪拜为他赢下军火订单、在缅北水牢里奄奄一息、甚至给他承欢的女人截然不同了。
眼前的林奕暖,眉眼间的精致更胜往昔,但那份脆弱感已被彻底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炼后的锋芒与贵气,一种执掌权柄后的从容与威慑。
还是那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不甘、懊悔,以及一种被强烈吸引、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占有欲,裴焰之慕强的本性在这一刻被激发到了极致。
林奕暖径直走到明朗身边,目光扫过侍者,侍者立刻机灵地搬来一张高背椅。
她没理会旁人,只侧头对明朗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哥,放心赌,一切有我。”
明朗喉头一哽,重重地点了下头,这一刻,兄妹间无需多言的支撑感让他眼眶微热。
她优雅落座,双腿交叠,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裴焰之的脸,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裴焰之,我现在以百利集团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坐不坐得稳这张桌子?够不够资格替我哥哥兜这个底?”
裴焰之喉结滚动,竟一时失语。
眼前的林奕暖,美丽、强大、自信,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的仰望,他心底那份扭曲的爱意与不甘疯狂滋长。
撒坤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看着林奕暖,又瞥了一眼旁边垂手站立的阿泰,酒精和输钱的不甘让他口不择言:“哼,兜底?说得轻巧。谁不知道阿泰是你师父,他现在又是楚氏的人,让他发牌,谁知道会不会又像上次在缅北那样,帮自己人出老千?”
这话意有所指,直指当年明薇蔷赢下赌局的蹊跷。
阿泰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却无法辩解。
林奕暖闻言,不怒反笑,她身体微微后靠,目光慵懒地扫向站在撒坤身后、脸上带疤的刀爷,语气玩味:“坤爷这是信不过自己昔日的场子?既然怀疑阿泰,那不如换个人?我看刀爷就跟在您身边多年,耳濡目染,赌术想必也不差吧?让他来发牌,总不至于再说我们出千了吧?”
“我?”刀爷猝不及防被点名,摸着脸颊上的疤痕,显得有些局促。他确实懂些赌术,但在这种级别的赌局上发牌……
撒坤酒精上头,只觉得这提议既能打压林奕暖的气焰,又能让自己人掌控牌局,竟是极好!他大手一挥:“好!就让阿刀来!阿泰,你给我下去!”
阿泰如蒙大赦,默默退到一旁。
刀爷只得硬着头皮戴上专用白手套,走到赌桌中央,取代了阿泰的位置,他动作略显生硬,但流程还算熟悉。
楚晔辰此时点燃一支雪茄,坐到蒋廷烨身边的空位上。
他瞥了一眼蒋廷烨面前的筹码堆,打趣道:“蒋廷烨,你今天手风不太顺啊,这么输下去,就算再财大气粗,也得肉痛吧?”说罢,竟真的侧身,似要帮蒋廷烨看牌。
蒋廷烨挑眉,倒也配合地将牌往楚晔辰那边挪了少许。
林奕暖则全神贯注,对明朗低声道:“哥,放轻松,听我的。”
刀爷深吸一口气,开始熟练地洗牌、切牌,然后依次为六家发下两张底牌。
真正的赌局,此刻才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