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也附和道:“是啊王爷!此等匹夫之言也敢放肆,若不给他点教训,他真当我襄阳好欺!”
殿內文武顿时分成两派,主战者拍案请命,主守者却紧锁眉头。
冉閔刚破叶县,锐气正盛,这话虽狂,却未必是虚言。
刘表扶著案几喘了半晌,才摆了摆手,声音沙哑:“都……都住口。”
他看向蒯良,眼神里满是无奈:“子柔,你看这……”
蒯良捡起竹简,反覆看了两遍,沉声道:
“冉閔敢说这话,必是有恃无恐。他刚破叶县,士气正旺,而我军既要防孙坚,又要顾南阳,本就分身乏术。若真如他所言,他破宛城后转攻襄阳,我们怕是真挡不住。”
“可就这么受他威胁”蔡帽不服。
“非是受威胁,是权衡利弊。”蒯良嘆道:
“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荆州。孙坚在南,冉閔在北,若两边开战,我军首尾难顾。不如先按兵不动,看看宛城局势再说,若袁术能撑住,自然最好。若撑不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冉閔占了南阳,必会与孔伷分赃,到时候他们未必能一心。我们再联合同样忌惮冉閔的兗州袁绍、潁川曹操,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刘表沉默了。
他知道蒯良说得对,可一想到被冉閔如此威胁却只能忍气吞声,胸口就堵得慌。
他挥了挥手,语气疲惫:“罢了……此事……容本王再想想。”
他站起身,踉蹌著往殿后走,背影佝僂了几分道:“传令下去,兵马原地待命,没有本王令,不许妄动。”
殿內文武看著刘表的背影,再看看地上那封囂张的信函,皆是沉默。
檀香依旧裊裊,可襄阳城的焦灼,却比先前更重了。
谁都知道,刘表这一“想想”,南阳的袁术,怕又是要独木难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