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妤飘飞的思绪骤然缩回。
时旗!
身穿酒红色衬衣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堆笑地将关晨请了出去。
关上门,时旗回到玉瓷身前,又柔顺地跪倒在玉瓷的脚下,安静地充当她的搁脚凳。
姜安妤这才发现,什么贵妃椅,这分明是一张人肉坐垫!
足足由八个男人或跪或躺组成的酒红色沙发!
而时旗,俨然充当着里面最不重要也是最轻松的搁脚凳的角色。
姜安妤不由动了动A10的六条腿,确认了一下它此时藏身的沙发应该只是一张普通的沙发。
再次看向玉瓷的时候,正好发现她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姜安妤:……!
不是错觉!
她真的发现自己了!
不过她似乎对于沙发上藏着的这只银色小甲虫的兴趣并不大,只看了几秒,便又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
她身侧,用来放置酒杯的空茶几站起来了。
那竟然也是男人扮的!
小甲虫被捏住了脑袋,不甘心地晃动着四肢,姜安妤的视线也随着晃动起来。
前方的窗户越来越近,看样子茶几男人似乎是想将自己从窗户丢出去。
“时旗上次的提议很有趣,足足废了二十个人才把那条狗榨干……”
玉瓷妩媚的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看得时旗背脊一片酥麻。
他不由想起了从前他用同样的方法折磨那个女人的场景。
那个女人的面孔他已经记不清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用玉瓷替代。
美。
太美了。
“只是,狩猎队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第二条狗,”她用脚尖点了点时旗腰间的软肉,“有没有别的玩法?”
时旗赶紧回神。
“主人,不一定非要是狗,其他畜生也可以,”时旗努力抑制着快要爆炸的快感,“听说十字亭那边的安康十号已经可以出栏了——”
“安康?”
听到这个名字,玉瓷嫌恶地蹙起了眉。
赤足猝不及防踹在时旗的腰上,力道凶悍如鞭,将他整个人踹翻在地。
柔软的白色天鹅绒地垫勉强缓冲了翻倒的冲击,却拦不住腰间钻心的钝痛,酥麻感如闪电般褪去。
时旗吃痛地咬碎了牙,却又丝毫不敢耽搁地从地上翻起来重新跪好,行动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那样的丑东西也配进我花间阁的门?”
玉瓷瞥了眼不中用的时旗,晃了晃腿却没重新搭上他的背,“齐安,你来。”
侧边,低头弓背充当扶手的齐安顺从地站起来,和面色苍白的时旗更换了位置。
赤足重新架在“搁脚凳”上。
眼看着男人捏着A10,就要将它从四楼的高度扔下去——
小甲虫忽然挣脱茶几男人的手指,扇动翅膀飞到了玉瓷手中的香槟杯口,驻足。
大眼瞪小眼。
“小东西,”玉瓷掀起暗红色的嘴唇,另一手的指尖轻轻点向A10,“找死。”
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我要人牲。”
僵硬的机械音从小小的甲虫体内响起。
玉瓷的手指停了。
她轻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扒拉住杯口的小甲虫。
“你在说话?”
“我要人牲。”
小甲虫又道。
玉瓷将香槟酒杯举到眼前。
“你要人牲做什么?你也吃人?”
小甲虫再次重复了一遍僵硬的声音,“我需要人牲。”
玉瓷皱眉。
“岛上只有关晨那个莽夫才有这种东西,你找错人了。”
小甲虫飞起来,转了一圈后,恰好停在了时旗的鼻梁上。
“人牲。”它重复道。
玉瓷仰着头,为了更好地看到小甲虫,她翻了个身。
她似乎意识到了小甲虫想要时旗,她笑了笑,“不行哦,这个我还没有玩腻呢!”
“你刚才跟来的男人有很多人牲,我让人带你去找他好吗?”
她颇有兴致地跟A10聊起来。
A10的甲虫小脑袋摇了摇,细长的两条足肢骤然伸长。
“啊!!!”
刺耳的尖叫从时旗的口中发出。
尖锐的足肢顶端精准地穿透了时旗的双眼,轻轻一抬,两颗圆滚滚的眼睛便被挖了出来。
时旗再也忍受不住,整个人弓成了虾米,贵妃椅的“扶手”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