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要听他们胡言,梨花殿一事只是巧合,娴妃骤然离世定会让二皇子悲痛十分,梨花纯洁高雅,有坚韧不屈的寓意,臣妾只是想要借用梨花来开解他心中仇怨与悲痛,乃是一片好心之为绝没有暗害之意。”
“再者就连太医院的太医和陆掌院都不曾知晓亿梦花与邬草会生毒,臣妾一个不懂医术的深宫妇人又如何得知?”
“至于谋害皇后之言更是荒唐之至,”陈贵妃眼眸一转,再抬眸时已经恢复以往的淡然,“陛下,此人是紫菱的侄儿而那紫菱又是娴妃的亲近宫人自然是不忘给自家主子洗白污名的,这一切不过是她一人的一口之言,如何得信?”
谢励璟心中愤然,刚要动作就被谢恒舟一把抓住,压低声音提醒道:“二哥冷静,不可中了那毒妇奸计。”
谢励璟侧头对上那双冷静的眼眸,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旁跪着的陈致听到陈贵妃抵死不认还反咬一口诬陷他们联合起来污蔑她时,心中的怒火一下冲到头顶,双目含恨地瞪向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妖妃!毒妇!你怎敢如此颠倒黑白,倒打一耙,难不成我们还会牺牲一家七口的性命来污蔑你?!”
陈贵妃向来瞧不起平民百姓,哪里受得了被她眼中的贱民指着鼻子骂,怒道:“大胆刁民,你竟敢辱骂本宫,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说你们一家七口的了,便是再搭上你们的性命又何足惜?你们不过是一群贱民,本宫乃是金枝玉叶,用你们的贱命来攀咬本宫又有何怪的?”
窦太后和启明帝脸色一沉,闪出寒意,周围的百官望着趾高气扬的陈贵妃眼中闪过厌恶。
礼部尚书夏正淳出言规正道:“陈贵妃慎言。‘为官者,当以民为本,心系百姓,方能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我等受百姓供奉理应为百姓犬马为百姓谋太平,贵妃自持身份看轻平民百姓实乃不该。”
陈致听到有明事理的官员站出来为他仗义执言胸膛的愠怒和委屈才消散了些,陈贵妃本也瞧不上夏正淳却注意到座上二人眼中的不悦,只能忍着怒气往肚子里面吞。
步若筠见状又借机进言道:“既然贵妃说紫菱是娴妃的心腹宫人会偏帮娴妃,他们的话信不得,我这却还有人证,还望陛下将人传进殿中,想来贵妃和陈尚书便是心服口服了。”
启明帝眼睛眯了眯,目光打量着游刃有余的步若筠,眼底满是欣赏,沉声道:“事情也该一并解决,有个定论。将人宣进殿。”
“诺。”内监忙不迭将人宣进殿中。
只见柳菡儒身披一袭白色斗篷缓步入殿,坦然接受来自众人眼神的袭来,朝座上尊者盈盈一拜。
“臣女柳菡儒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