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言正在庙中擦拭着佛身,一群手持大刀的流匪迈着阔步走了进来,脸上堆满春风得意要一展拳脚的笑容,嚷嚷着许久未捞到油水今日要干一票大的,把庙中的金佛像抢了去。
“没想到啊,咱正愁帝都世家兵将云集无处下手,这富商之女便来泾河庙里修金佛像祈福。”
“这些日天天吃白果,今日终于能干票大的了。”
“都是大哥英明啊!若不是大哥统领有方,咱怎么能寻到这么条发财的路子!”
一旁的小喽啰有眼色地上前恭维领头的流匪头儿,哄得他脸上的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
柳菡儒心觉不好,眉头一拧,从谈话间她迅速提取其中信息,泾河庙中哪来的金佛像?富商之女?看来是有人故意引这群流匪过来的。
两个侍卫听到动静心下一紧,迅速挡在柳菡儒面前,腰间利剑出鞘挡在身前,目光警惕戒备地盯着门外。
门前清扫落叶的了空和尚见这群来势汹汹的山匪,眼中并未有惊惧之色,手中扫把一放,手中不疾不徐地捻动一串佛珠,抬步走至众匪身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这秃驴竟也敢拦大爷们的道,真是不知死活!”
流匪头儿粗眉一拧,眼中不悦,还未等他发声,他身旁的小弟就已怒喝,大刀刀锋指着了空和尚。
了空朝他们躬了躬身,神色依旧淡然无畏:“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几位施主也是来泾河庙中礼佛的?只是几位施主在佛前亮刀实在不妥,满身戾气恐损伤自身,惹来祸端。”
“呸,没想到你不但是个秃子还是个傻子,你见过带着大刀的流匪礼佛的么!”一旁的流匪呸了一声嗤笑道。
“本大爷看今日不是大爷们祸事上身,倒是你这秃子自身难保,死到临头还端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着实让人生厌。”
“可不是,如今大爷就好心送你去见佛祖!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话毕,大刀就要朝了空面门劈去,了空神色不变,手中依旧捻动这那一串檀香佛串。
大刀没劈开了空的脑袋,反而震得他握刀的手虎口发麻,他怒瞪一旁提刀挡开的另一人,斥道:“腾三!你做什么!”
藤二并不把他放在眼中,轻哼一声:“老大都还未发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张三惯了趾高气昂、恃强凌弱的架势,一时间竟忘了头儿在一旁,顿时整个人一震软了下来,余光怯怯地望向长胡子,长胡子的脸果真冷了下来,他连忙上前狗腿道:“大哥,小的是怕这不是识性的秃头坏了大哥的兴致,这才......这才.......”
长胡子目光沉沉地望向他堆满谄媚的脸,眉头一拧,身后的黑胡子大脚一伸将他踹到地上,滚了一圈,啐了一口:“软骨头的东西,他娘的,滚一边去!”
“好了二弟。”长胡子这才开口道:“和尚你倒是有点骨气,便饶你一命,但你若再不识相就别怪我们刀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