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奥本山宫殿。
这座球馆的名字就带着一股工业时代的硬朗和冰冷。五月二十日的夜晚,当印第安纳步行者队的大巴缓缓驶近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与康塞科球馆截然不同的气息。那不是欢腾的海洋,而是沉默的火山。成群结队的活塞球迷穿着统一的蓝色或红色t恤,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敌意,像一群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
“欢迎来到地狱,小子们。”大巴驶入地下通道时,不知道谁低声嘟囔了一句。
更衣室里,气氛比在印第安纳时凝重十倍。墙壁似乎都在吸收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充满律动感的嘘声和口号声。里克·卡莱尔教练试图用激昂的语调鼓舞士气,但声音在这座建筑里仿佛都被削弱了几分。
“记住我们是谁!我们是东部第一!别被他们的声势吓倒!执行战术,保持冷静!”
但当他带领球队踏上球场进行热身时,那股声浪瞬间如实质般压了下来。奥本山宫殿的球迷用整齐划一、充满压迫感的呐喊和嘘声迎接客队,巨大的噪音几乎要掀翻屋顶,连脚下的木地板都在微微震动。这里没有欢迎,只有宣战。
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活塞最喜欢的节奏——慢,硬,碎。
第一次进攻,杰梅因·奥尼尔在内线艰难要位,本·华莱士像一块焊在地板上的钢锭,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响声。小奥尼尔勉强接到球,转身,面对“大本”的遮天蔽日,他的投篮动作明显变形,球砸在篮筐上高高弹起。
活塞进攻,比卢普斯沉稳地控球过半场,不像是在打生死战,更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他指挥着交通,一个简单的手递手,汉密尔顿像幽灵般绕过两个掩护,接球,起跳,命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却带着机械般的冷酷效率。
步行者的进攻完全陷入了泥潭。外线传导球变得极其困难,活塞的轮转补位快得惊人,仿佛每个人都能预判到传球路线。阿泰斯特想用身体强吃普林斯,但“小王子”那双长臂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住他,让他每一次出手都异常别扭。
雷吉·米勒试图用他教科书般的跑位寻找机会,但汉密尔顿和比卢普斯的追防如同影子,根本不给他轻松接球的空间。整个第一节,步行者的进攻支离破碎,得分艰难得像是用钝刀子割肉。
首节结束,12:22。步行者整整落后10分。单节12分,这对于以进攻效率着称的他们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低迷。
“我们需要得分!需要有人站出来!”节间休息,卡莱尔教练几乎在咆哮,但他的声音在客队更衣室里显得有些苍白。
第二节,李特替补登场。他刚一拿球,全场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底特律人显然记住了他上一场的表现。比卢普斯亲自盯防,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