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老爷子那番笃定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虽然未能立刻改变白辰在府中的处境,却也在白擎天心中激起了一丝涟漪。
或许……这惫懒的小子,当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潜质,只是不适合走武道一途?毕竟,那出生异象是做不得假的。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以及一丝不愿承认的、被老爷子说动的微妙心态,白擎天决定转换思路。既然武道不成,那便试试仙道!若能拜入某个修仙宗门,习得仙法,哪怕只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总好过在帝都做个被人耻笑的纨绔。
于是,镇北将军府开始动用关系,为四公子白辰寻访仙师,意图送入仙门。
消息传出,帝都又是一阵暗流涌动。不少人等着看笑话——一个连马步都扎不稳的懒小子,还想修仙?怕是连仙门的门槛都迈不过去!
第一站,是帝都香火最盛的“玄清观”。观主玄清道人修为不俗,与白家也有些交情。白擎天亲自带着白辰前往。
观内,仙气袅袅。玄清道人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目光落在被白擎天按着肩膀、一脸困顿的白辰身上。
“白将军,令郎……”玄清道人神识微扫,眉头便是一皱,“根骨……似乎并非习武之材。”
“正因如此,才想请道长看看,他是否有仙缘?”白擎天带着一丝期盼。
玄清道人取出一枚测试灵根的水晶球,让白辰将手放上去。白辰打了个哈欠,依言照做。
水晶球微微一亮,呈现出一种极其纯粹、近乎透明的色泽,内部仿佛空无一物,只有最基础的灵气流转。
“这……”玄清道人面露难色,“是天灵根。”
白擎天心中一喜:“天灵根?可是上等资质?”
玄清道人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惋惜:“非也。天灵根,又称‘空灵根’或‘伪灵根’,是灵根中最差的一种,近乎于无。吸纳灵气速度极慢,比凡人强不了多少,乃是……修行废材。”
白擎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偏偏这时,一直没精打采的白辰,听到“修行”二字,眼睛倒是亮了一下,仰头看着玄清道人,奶声奶气却语出惊人:“道长,你们观里,有没有那种……不用打坐,不用练功,睡一觉就能一步登天、长生不老的仙法?”
玄清道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拂尘都差点没拿稳。他修行百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质朴”的诉求。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仙家气度:“小友,修行之道,需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岂有一步登天之理?此等妄念,切不可有。”
白辰“哦”了一声,小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最终,玄清道人委婉地表示,玄清观庙小,恐怕耽误了四公子,客气地将父子二人送出了观门。转身就在内心将白辰拉入了“永不收录”的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