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吓得半死,哪还敢多说一个字?
第二天就申请调到别的车间去了。”
傻柱听得心里直冒寒气。
他每天晚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白天听来的这些黑料,用他那狗爬似的字,歪歪扭扭地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什么“某年某月某日,刘海中为抢功,逼李强加班两天两夜,功劳归其徒弟王强”。
又什么“某年某月某日,刘海中无视安全隐患,拒绝维修机器,险些造成工伤事故,事后威胁当事人,并与孙主任勾结,掩盖真相”。
时间一长,车间里的工人们看傻柱的眼神都变了。
这小子虽然是个犯了错下来的,但人好像不坏。
见了师傅长师傅短,嘴巴甜,手脚也勤快,还舍得散烟。
最关键的是,他不像刘海中那伙人,眼睛长在头顶上。
他愿意听大伙儿发牢骚,有时候还跟着一起骂两句,让人觉得亲近。
渐渐的,都不用傻柱主动去问,就有人在歇工的时候,主动凑到他身边,把刘海中以前干过的那些缺德事,当笑话一样讲给他听。
这天晚上,傻柱看着自己那记了满满几页纸的小本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揣着本子,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何大清正坐在桌边,就着一盘花生米,自斟自饮。
“爹。”
傻柱把本子往桌上一拍。
“我决定了,我要去举报刘海中!”
何大清捏着酒盅的手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又举报他?
他这几天又整你了?”
“那倒没有。”
傻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股与他憨厚外表不符的狠劲。
“可我不能天天防着他啊!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与其天天提心吊胆,等他给我下绊子,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我这一下,就要把他往死里整!”
何大清放下酒盅,来了点兴趣。
他拿起那个小本子,借着昏黄的灯光,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越看,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凝重。
等他翻到最后一页,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本子合上。
“你拿什么整他?”
何大清看着自己的儿子,重新审视着。
傻柱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桌上的本子,胸有成竹地说道。
“就凭我这一身的伤,还有这本子上记着的,他这些年干的所有缺德事!”
“这些,都是人证物证!
我不信他刘海中还能翻了天!”
傻柱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不过,爹,这举报信我不会写。
“这事儿,您得帮我!”
何大清沉默了。
他端起酒盅,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让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他看着傻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不,这小子比年轻时的自己,更有种,也更有脑子。
自己当年被易中海拿捏住把柄,只能灰溜溜地跑到保定去,当了个缩头乌龟。
可自己的儿子,在面对相似的困境时,却懂得反击,懂得用规则去打败规则。
“好!”
何大清猛地一拍桌子。
“爹帮你!”
“他刘海中不是想当官吗?
老子这次就让他知道知道,这官,是怎么把他给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