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轧钢厂,保卫科。
“咣当——”
禁闭室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
让在黑暗中待了三天三夜的傻柱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出来吧,何雨柱,时间到了。”
一个年轻的保卫干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傻柱晃了晃有些发麻的腿,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
三天,不给饭,只给一点水。
饥饿和黑暗,几乎磨平了他身上所有的棱角。
曾经那个在后厨吆五喝六,在院里横着走的傻柱,此刻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走出禁闭室,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哪怕那空气里夹杂着工厂特有的煤烟味,也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赵队长正背着手站在走廊尽头,看到他出来,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
“记住,明天一早,自己去锻工车间报道,别迟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说。
傻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还能说什么?
求饶?
还是放狠话?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
他迈着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厂外走。
一路上,偶尔有认识的工人看到他,都像躲瘟神一样远远避开。
然后在他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不是食堂的傻柱吗?”
“我的天,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你还不知道?听说他监守自盗,偷厂里的东西,被当场抓了!”
“活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顶风作案,胆子也太肥了!”
他把头埋得更低,只想立刻从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消失。
刚走到厂门口,一辆自行车“唰”地横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许大茂推着车,脸上挂着无比夸张的惊讶表情,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狂喜。
“哎哟喂!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何大厨师吗?”
他绕着傻柱转了一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目光在他青紫的脸上和破裂的嘴角上流连。
“几天不见,何大厨这是在哪儿清修呢?
怎么瘦得都脱相了?”
还有这脸上……是跟谁切磋武艺了?”
傻柱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许大茂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要是搁在以前,他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可现在,他只是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滚开!”
“哟,还挺有精神头儿。”
许大茂笑得更畅快了,他俯下身,把那张欠揍的脸凑到傻柱耳边。
“傻柱,听说你要去锻工车间了?”
“抡大锤,哈哈,那可是个力气活儿!”
“你这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可得悠着点,别到时候锤子没抡圆,再把自己那双拿勺的手给砸废了!”
说完,他直起身子,哈哈大笑着,推着自行车,嘴里哼着小曲儿,扬长而去。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许大茂那嚣张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炸开一般。
......
回到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