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还在空气中微微荡着，像水面上被风吹皱的最后一圈波纹。星玄站在“影巷”入口，脚底刚落稳，手已经从怀表上抬了起来。
他没回头，直接开口：“开始吧。”
灵汐盘腿坐在半空的小光垫上，小树抱在怀里，指尖轻轻一点，训练场的地形立刻切换成灰黄色调——裂开的地表、冒着烟的火山口、倒塌的高楼骨架，远处还有几根断裂的冷却塔烟囱歪斜地戳向天际。
“X区域实景模拟，百分之七十还原度。”她说，“热源探测、声波感应、空气流动监测全开了，你要是露馅，系统会响铃。”
“响几次？”
“响一次你就输了。”
星玄活动了下肩膀，银白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晃了一下。他闭眼三秒，再睁眼时瞳孔已经变成金色竖线。
第一轮开始。
他往前一冲，速度快得几乎拖出残影。可刚绕过一栋废墟，头顶就“叮”了一声。
“能量外溢。”灵汐说，“你跑得太猛，体温飙升，热成像直接把你画成了红灯笼。”
星玄停下，呼出一口气：“赛亚人一动起来就是高功率运转，压不住。”
“那就别硬压。”她晃了晃手指，“学猫走路，不是老虎。”
第二轮。
他放慢速度，贴着墙根走，每一步都先试探地面承重，再把体重一点点移过去。呼吸调得很浅，胸口几乎不动。这一次，他成功穿过前半段街区，直到拐进一条地下管道时，头顶又响了。
“脚步没错。”灵汐翻着数据面板，“但你左肩抬高了零点三厘米，肌肉绷太紧，能量波动漏出来了。”
“这么细？”
“这里是考试，不是野炊。”
星玄揉了揉脖子：“再来。”
第三轮前，他走到灵泉边，把手伸进去捞了一捧水，往自己后颈和手腕内侧抹了两下。泉水泛起微光，顺着皮肤渗进去。
“用空间能量做缓冲？”灵汐歪头。
“不然呢？”他说，“潜行术讲的是藏，赛亚人讲的是快。我要是只慢不快，等于放弃最大优势。不如让灵泉帮我把能量流压平，再套上潜行节奏。”
他重新站定，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沉进了水里。
起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他沿着断墙移动，中途突然加速，在两栋楼之间一闪而过。落地瞬间膝盖微屈，身体压低，所有动能被卸进地面，没有反弹。
监控屏上的红点消失了。
“咦？”灵汐坐直了些。
星玄继续推进，途中遇到一片尘暴区，风沙卷着碎石横扫街道。他借着乱流掩护，猛然冲刺五十米，中途三次急停变向，每次都精准卡在探测器扫描间隙。
最后他在终点站定，连衣服都没抖一下。
“怎么样？”他问。
灵汐低头看了眼星辰沙漏，蓝光稳定流转。她拍了拍小树的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比之前更隐蔽了！”
“达标了？”
“勉强算合格。”她飘下来，踩在一块浮空石上，“你现在是‘会隐身的高铁’，动静控制住了，但还是有点像‘有大事发生’的气息。”
“总比‘我是来炸楼的’强。”
“你要去的是人类城市，不是战场。”她提醒，“不能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你得像个普通人，最多是个特别安静的普通人。”
“明白。”星玄点头，“盖亚世界现在人心惶惶，任何异常都会被当成威胁。我得先混进去，再找藤宫博也的踪迹。”
“你还打算主动接触他？”
“他是地球选的人，情绪崩了，整个任务就炸。”他说，“我不光要防核熔爆发，还得让他相信有人在努力改变现状。”
“所以你要当环保志愿者？”
“我已经想好ID了。”他咧嘴一笑，“‘低碳老铁666’，直播间标题写‘今天捡垃圾了吗？’。”
灵汐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出声：“我要录下来发跨位面热搜。”
“随便录。”他耸肩，“流量越大越好。粉丝多了，举报工厂排污才有人转发。”
她抱着小树晃了晃：“那你得穿得普通点。”
“作战服可以伪装成夹克。”他抬起手腕，衣服材质立刻变了颜色和质地，“连鞋都能换成运动款。”
“发型怎么办？银头发光，晚上能当路灯。”
“戴帽子不行？”
“行。”她点头，“但别戴棒球帽，上次你在宝可梦世界戴那个直播抓化石翼龙，被小孩子追着喊‘神奇宝贝大师’。”
“那次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