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转身就走，脚步没停。他刚迈出两步，身后医务室里传来一声闷哼，像是有人在痛苦中压抑着呻吟。
他立刻停下。
“怎么了？”灵汐抱着小树飘到他身边，仰头问。
“伤员情况不对。”星玄回头，快步走进屋内。
那两个被划伤的村民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手臂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肩膀。其中一个开始抽搐，手指蜷缩成爪状，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老王蹲在旁边，手足无措：“这……这是要变了吧？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成那玩意儿了！”
白站在窗边，手里捏着一片冰片，正记录着什么。“体温升高，神经反应异常，毒素正在往中枢扩散。”他说，“按这个速度，最多三小时。”
“等不了三小时。”星玄走到池子边，打开银质怀表。
光纹浮现，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清澈泉水从虚空中涌出，迅速形成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浅池。水面上漂着淡淡的雾气，空气里多了股清新的味道。
“把人抬进去。”星玄说。
“等等！”老王猛地站起来，“你这是要把他们泡进水里？这水……真能行？”
“刚才我用它处理过伤口。”星玄看了他一眼，“现在是救人，不是讨论的时候。”
老王咬了咬牙，低头看向自己儿子苍白的脸。他一言不发，和另一个村民合力把伤者抬起来，小心翼翼放进泉中。
水刚碰到皮肤，两人身体同时一震。
紧接着，黑色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开始缓慢褪去，像墨汁滴进清水里被冲淡一样。他们的呼吸渐渐平稳，抽搐也停止了。
灵汐蹲在池边，伸手撒了一把星辰碎屑进去。光点落在水面，一圈圈涟漪荡开，水色变得更亮了些。
她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谣，声音奶声奶气，却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感。随着歌声，泉水泛起微弱金光，像是有生命般轻轻流动。
“星星知道哪里疼。”她小声说，“它愿意帮忙。”
白拿着冰片靠近池边，轻轻蘸了点水。冰面映出细微的数据流，他眉头慢慢松开：“病毒活性在下降……现在已经测不到复制迹象了。”
“有效果。”星玄松了口气，“看来生命泉水功能确实能净化生物体内的污染。”
“这水……”老王跪在池边，眼睛死死盯着儿子的脸。那张原本灰暗的脸正在恢复血色，嘴唇也不再发紫。
忽然，年轻人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
“爸？”他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
老王整个人一僵，眼泪瞬间涌出来。他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手抖得几乎抓不住儿子的手。
“这水……”他哽咽着，抬头看向星玄，“还能救命啊！”
星玄没接话，只是看着池子里剩下的那个人。他的黑纹也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残迹在手腕处，正慢慢消失。
一刻钟后，第二个人也醒了。
两人虽然虚弱，但意识清醒，体温正常，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结痂。
“感觉怎么样？”星玄问。
“头有点晕……但不疼了。”其中一人摸了摸手臂，“那股钻心的痒也没了。”
白收起冰片，低声对星玄说：“初步确认安全，没有二次感染风险。不过建议继续观察十二小时。”
“安排人轮流守着。”星玄点头，“另外，把今天接触过伤者的人都登记一下，做个基础筛查。”
“我已经让外围队员做了隔离记录。”白说，“没人出现类似症状。”
灵汐趴在池边，用手拨弄着泉水：“星星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那就关掉通道。”星玄合上怀表，光纹消失，泉水退回空间内部，只留下湿漉漉的地面证明它存在过。
他靠在墙边，揉了揉太阳穴。刚才连续调动灵泉和赛亚人感知力，精神消耗不小。
“你还好吧？”灵汐飘过来，仰头看他。
“没事。”星玄笑了笑，“就是觉得这泉水比想象中好用。”
“当然啦！”灵汐晃着小腿，“它可是喝过世界树眼泪的！”
“所以它不仅能净化水，还能治人。”星玄若有所思，“以后可以考虑建个固定治疗点。”
“你想开医馆？”灵汐歪头。
“差不多吧。”星玄笑出声，“末世开诊所，包治丧尸病，扫码付款还是刷积分？”
“刷星星！”灵汐举起小拳头。
两人正说着，白忽然开口：“有个问题。”
“说。”
“如果这种变异体是人为制造的，那它们的目标明确指向水源。”白盯着星玄，“下一次攻击，可能不会只派一只。”
“我知道。”星玄收起笑意，“它们会来更多，也可能更强。”
“而且。”白补充，“这次我们救得及时。下次要是伤的人多，你这泉水够用吗？”
星玄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