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的声音又冒出来：“你们聊得好吓人啊，听得我都想抱枕头了。”
“那你去抱。”星玄头也不回，“顺便帮我看看天上有没有掉馅饼。”
“没有，只有鸟屎。”
“那你闭嘴。”
小樱忍不住笑了下，随即意识到气氛不对，赶紧收住。她看着秋穗，声音放轻：“秋穗，你还记得昨天晚饭吃了什么吗？”
秋穗愣了几秒，摇头：“不记得……但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总给我煮蛋花汤。”
“那今天中午呢？”
“……也忘了。”
小狼眯眼：“它在加速抹除近期记忆。”
“没错。”星玄点头，“越是靠近现在的，越容易丢。因为它要确保秋穗离不开它。”
灵汐抱着小树，忽然哼起一段短促的调子。歌声很轻，却让周围空气微微震动。她指着书签背面：“那里，有个字迹在动。”
众人凑近。
在金属夹层的缝隙里，一行极细的小字缓缓浮现，又迅速褪去。
“不要相信他们。”
字迹消失的瞬间，整条街的樱花同时抖了一下。
不是风。
是某种规则层面的警告。
星玄冷笑：“挺会玩心理战啊。”
“它怕了。”灵汐低声说，“它知道，只要秋穗开始记得，它就没地方待了。”
小樱握紧卡牌，看向星玄：“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让她一直靠喝水续命吧？”
“当然不。”星玄从作战服内袋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便利贴，展开一看，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图，“我刚让系统导出了‘书’的能量流动路径，大概每六小时会切换一次连接节点。我们只要在它换台的时候，插一脚进去，就能抢到一点控制权。”
“系统？”小狼皱眉，“哪个系统？”
“微信群。”星玄面不改色，“群名叫‘拯救世界不加班’，你要加吗？”
“……不用了。”
小可突然惊叫：“哎哟喂！那边那棵树，叶子在变透明！”
众人转头。
街边那棵老树的一根枝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颜色，叶片一片接一片变得近乎隐形。
“它在转移宿主。”星玄眯眼，“找新插座。”
“那还等什么！”小樱拔腿就要冲过去。
“别动！”星玄一把拉住她，“你现在过去，等于主动送电。”
“那怎么办？”
“等。”星玄将怀表收回内袋，裂痕中的金光微微闪烁，“它换地方，就得花时间适应。我们趁它开机自检的时候，给它来个蓝屏死机。”
灵汐抱着小树，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吧？”
“哪句？”
“你说，只要有人记得她，她就不会消失。”
星玄看着秋穗，她正低头抚摸那只破旧的布偶猫，嘴角有一丝极淡的弧度。
“当然是真的。”他说，“人可以被忘记，但习惯忘不了。比如早起刷牙，比如下雨收衣服，比如……明明讨厌胡萝卜，却总在便当盒里看到它。”
秋穗抬起头，轻声问：“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星玄笑了笑，没回答。
远处，老树的最后一片叶子，悄然褪去颜色。
灰白相间的流浪猫从树后走出，抬头望向天空，嘴巴微张，仿佛在呼唤什么。
星玄的目光落在它脖子上——那里挂着一枚小小的、生锈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