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站在武道馆中央，左臂的温热感像一块贴了太久的暖宝宝，不疼，但挥之不去。他没去按，也没调动镇心符压制，就这么任它烧着。刚才那场训练的余韵还在肌肉里打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淡淡的金属味——那是赛亚人血脉在低频震荡。
他抬起右手，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波形图。
“火影世界的查克拉，奥特曼世界的光能，龙珠的气……”他低声念着，波形图在他掌心凝成一道虚影，“频率接近，振幅不同，调制方式五花八门。”
灵汐盘腿坐在墙头，小树布偶搁在膝盖上，银发垂下来一缕，刚好扫过星砂斗篷的边角。她歪头看了会儿那道波形，忽然笑出声：“星星，你这不像是在研究能量，倒像是在对比wiFi信号强度。”
“差不多。”他没笑，反而点头，“都是无线传输，就看谁的路由器带宽大。”
“那你漏了个关键参数。”她晃了晃脚丫，赤足在空中轻轻一踢，三颗发光的糖果凭空浮现——红的像辣椒糖，蓝的像薄荷冰球，金的像太阳味果汁软糖。
“能量本身不打架。”她指尖一弹，三颗糖同时融化，汇成一条流动的光带，“打架的是谁在用它。”
星玄盯着那道光带，瞳孔微缩。
“辣的想呛你，凉的想冻你，甜的想黏住你。”她哼了句不成调的歌谣，“可它们都想赢，对吧？”
他沉默两秒，忽然转身走向墙架，把气功炮模型、护腕、如意棒碎片一一取下，摆在地上排成一排。
“天津饭拼命是为了赢。”他指着气功炮，“小林拼命是为了守住。”他看向护腕，“悟空拼命……是为了打得更爽。”
他抬头看灵汐：“他们用的能量不一样，修炼方式不一样，连打架的理由都不一样。但有一点一样——他们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挥拳。”
“所以你悟了？”她晃着脚丫，“不吃能量，改吃道理了？”
“道理比能量耐饿。”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敲了敲如意棒碎片，“以前我以为变强就是多吸收、多战斗、多突破。现在看，光有力量，脑子跟不上，迟早被自己的拳头干翻。”
他站起身，走到武道馆主墙前，打开灵泉空间界面，调出战斗记录面板。一连串数据瀑布般刷过：神经反应延迟、能量输出峰值、意识主导率……
“我在龙珠世界打得最疯那次，意识主导率跌到68%。”他说，“剩下的32%，是赛亚人本能在替我做决定。”
“那会儿你还觉得自己超神？”灵汐跳下来，赤脚踩进训练区，星砂在她脚底铺开一圈微光。
“是啊，觉得自己无敌。”他扯了扯嘴角，“结果回头一看数据，差点笑死——哪是我在打敌人，分明是敌人在帮我练级，顺便喂饱了我的血脉。”
“现在呢？”她仰头看他。
“现在？”他深吸一口气，闭眼，调动一丝赛亚人力量。
金瞳浮现，肌肉绷紧，左臂温度骤升，可他的呼吸没乱，心跳稳定，连指尖都没抖一下。
“意识主导率91%。”他睁开眼，“还是不够，但我知道该怎么补了。”
灵汐拍手：“那下一步，是不是该搞个‘跨世界格斗术’？名字我都想好了——《论如何用天津饭的气功炮打毛小方的僵尸》。”
“别闹。”他摇头，“不是拼技能，是拼逻辑。”
“哦？”她歪头，“说人话。”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战斗规则。”他踱步，语速渐快，“火影靠结印和查克拉控制，龙珠靠气势和爆发，奥特曼靠光能充能和战术走位。表面看是体系不同，其实核心就两个字——节奏。”
“节奏？”
“对。”他停下脚步，“天津饭放气功炮前要蓄力三秒，这三秒就是他的节奏锚点。悟空每次变身前都要大吼一声，那不是耍帅，是给自己定调。小林打沙鲁时宁可自爆也要拖时间，因为他知道自己赢不了正面刚，只能靠节奏拖死对方。”
他抬手一指武道馆四周：“我之前学他们，是照搬动作。现在我要学的是——他们怎么定自己的节奏。”
灵汐眨了眨眼，忽然从星砂斗篷里掏出一张画纸，往地上一拍。
画纸上是三个小人：一个在结印，一个在搓气弹，一个在画符。
“那你现在是dJ，他们是你歌单里的老歌。”她奶声奶气地说，“你可以切歌，可以调速，但不能让歌自己打碟。”
“差不多。”他笑了，“我要的不是复制他们的招，是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打。”
他走回墙架，把三件战利品重新挂回去，这次没摆三角阵，而是并排挂着。
“从今天起，我不再‘学’谁。”他说，“我要‘拆’谁。”
“拆？”灵汐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