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激动得胡子直抖，有人偷偷抹泪，还有人当场掏出小本本，开始抄诗。
杨国忠站在角落，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他上前一步：“陛下，此诗虽壮，但非正式国书，不合礼制，岂能……”
话没说完，李白忽然转头看向他，笑眯眯地问：“礼制？那昨儿谁说让我当场写诗咏牡丹的？”
杨国忠噎住。
李白又补一句：“还是说，礼制这东西，专管老实人，不管权贵？”
满殿哄笑。
星玄站在宫墙外，一直闭着眼。
赛亚人的感知顺着灵泉空间的共鸣通道，贴着殿梁蔓延进去。
他听见了诗。
也听见了那一丝微弱的、来自“蛮书”的反噬波动。
那股暗绿的气息试图钻入李白的笔尖，顺着经脉往上爬。
但在它触及皮肤前，被砚台里的灵泉金光拦住，像老鼠见了猫，瞬间缩了回去。
“灵汐。”星玄低声唤。
“知道啦。”屋檐上的小身影晃了晃，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我已经在诗稿上加了‘驱邪符’，谁敢私藏，晚上准做噩梦。”
“加个‘痔疮咒’吧。”星玄睁开眼，“有些人，就吃这套。”
“俗。”灵汐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从斗篷里摸出一张糖纸，折成符纸模样，吹了口气，轻轻一抛。
那纸符穿过宫墙缝隙，悄无声息落在李白刚写完的诗稿上，一闪而没。
殿内，李白正被玄宗拉着说话。
“李卿之才，真乃天授！”玄宗拍着他的肩，“日后但有外邦挑衅，朕就靠你这张嘴、这支笔了！”
“臣随时待命。”李白拱手，眼角余光扫过杨国忠那张臭脸，心里乐开了花。
他转身往外走，路过御案时，顺手又抄起酒壶。
这次没喝。
他对着壶嘴吹了口气，壶口竟冒出一缕金烟，像是有诗在烧。
“星玄。”他低声念，“你说得对，诗不是工具，是刀。”
宫门外，星玄接过他递来的酒壶，掂了掂：“下次别吹了，再吹，壶嘴该炸了。”
“炸了就炸了。”李白笑，“反正你那儿啥都能修。”
灵汐蹦过来，一把抢过诗稿：“这回得存好！标题我都想好了——《醉草吓蛮书，诗仙的锋芒》！”
“太中二。”星玄摇头。
“中二才火。”灵汐哼着歌，把诗稿塞进星砂斗篷，“你看，连风都在传。刚才有片叶子飞过，上面还写着‘牛’字。”
李白仰头看了看天，忽然问：“你说……他们以后还敢拿‘天书’来唬人吗？”
“不敢了。”星玄把怀表打开，表盘上浮现一行小字：
【任务进度：61%】【提示更新：文化影响力突破阈值，下一阶段需“诗动天下”】【警告：检测到杨国忠府邸夜间密会吐蕃密探，建议启动c级监控】
他合上表，淡淡道：“从今天起，不是他们怕诗，是他们怕——写诗的人。”
李白点点头，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被风吹来的纸。
那是从朱雀门撕下来的告示一角，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今日观李翰林回书，三字不懂，但觉浑身舒畅，连拉屎都顺畅了。”
他愣了两秒，哈哈大笑。
笑声撞在宫墙上，反弹出老远。
星玄望着那片纸在风里打着旋儿，忽然道：“下回，让他们把告示写长点。”
灵汐已经掏出糖纸，开始折第二只纸鹤。
李白活动了下手指，看着自己刚写完诗的那只手，忽然说：
“我是不是……有点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