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看着那朵花,忽然说:“你这算不算搞跨国网恋?”
“不算。”团睁开眼,居然扯了下嘴角,“顶多算……异地家属。”
灵汐咯咯笑起来,抱着小树原地转了个圈:“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星哥’?”
“别。”团摇头,“叫团就行。不然听着像诈骗电话开头。”
星玄啧了一声:“你俩这破梗比我的还老。”
三人安静下来。
医疗椅上的计时器残影渐渐稳定,像是终于充上了电。窗外,夜空依旧漆黑,但外太空的火光残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一百一十九艘敌舰还停在轨道外,没动,也没走。
“它们在等什么?”星玄问。
“不是等部队。”团说,“是在等指令。它们的行动模式太整齐了,不像自主决策。”
“像被远程操控?”星玄眯眼。
“像。”团点头,“而且……操控它们的频率,和‘熵’侵蚀灵泉空间时的波动很像。”
灵汐忽然停下转圈,耳朵一竖。
“你又听见啥了?”星玄问。
她没回答,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尖一勾,空中浮现出七道银线——和上次布阵时一模一样,可这次,线条更细,颜色发暗,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北斗引星阵……被动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谁动的?”星玄站直了。
“不是谁。”灵汐摇头,“是阵眼……自己亮了。”
七道银线突然颤动,其中一道猛地扭曲,像被看不见的手狠狠拧了一圈。紧接着,那道线的末端,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符号——像是被烧焦的电路板,又像是一只腐烂的手掌印。
团瞳孔一缩:“那是……宇宙警备队的禁标。代表‘因果污染体’。”
星玄盯着那符号,忽然笑了:“哟,老熟人。”
灵汐没笑,她慢慢收回星辰碎屑,把小树抱得更紧了些。
“它来找你了。”她说。
“我知道。”星玄活动了下手腕,缠着布条的掌心还在渗血,“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团看着他,忽然问:“你每次说这句话,是不是都快没退路了?”
“差不多。”星玄咧嘴,“但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这次。”星玄抬起手,把最后一滴血抹在怀表表面,“我不用一个人扛了。”
表盘猛地一震,灵泉空间的入口微微发烫。
灵汐忽然哼起另一段调子,这次的旋律更短,像是某种信号的前奏。
团听见了,愣了一下:“这是……警备队内部通讯的起始音?”
“我从你记忆里偷的。”灵汐眨眨眼,“现在,轮到我们发信号了。”
星玄按下怀表边缘,低声道:“准备三阶段训练计划。”
“压缩感知。”灵汐接上。
“延迟控制。”团站起身,医疗椅发出一声轻响。
“连锁爆发。”星玄把怀表合上,血迹在金属表面留下一道暗红的痕。
七道银线在空中微微震颤,那被污染的符号突然扭曲,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星玄抬起手,朝着那道符号,缓缓握拳。
怀表的表盘,裂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