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时候三太爷揣着个汤婆子在门口张望,一看到人就咧出个灿烂的笑,小白更是几步跑上前。
“回来了!”三太爷没追问他考得如何,而是拉着他往屋里走。
“爷爷特地让你队长叔带的大骨头,还整了些白肉血肠,天冷咱今个儿汆锅子正好!”
“我刚念叨着今个儿吃啥爷爷你就做好了,那我可得多吃点。”景忱亲昵地搀着三太爷,还不忘招呼余朗快跟上。
“余朗,你快些,汆锅子的汤底是骨头汤,你开车都冻着了待会多喝一些。”
“来了。”
火炕烧得屋里也暖呼,炕中央摆了张矮桌,铜炉子正架在上面,乳白色的骨头汤正咕咚咕咚冒泡,
“这会温度正合适,快喝些暖暖身子。”三太爷盘腿坐下,一边解下毛领子。
炕烧的旺,景忱坐下便感觉到了暖意,还是余朗怕他烫着拿了个垫子给他垫着。
锅里还加了酸菜白肉,酸味融进了汤里,汤汁浓郁却不油腻,一碗下肚,身心都被治愈了。
“太好喝了!爷爷你们也尝尝。”景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这两天紧绷的身体此刻完全放松了下来。
“好好好,你喜欢就好。这汤底我熬了好几个钟呢!”三太爷乐呵呵夹起一块血肠。
“那多累啊!爷爷你以后要干啥就使唤余朗,他不在就使唤我,正好也没啥事忙,我也多陪陪您。”
“你歇着,使唤我就成。”余朗看景忱吃得高兴又把自己碗里的几块拆骨肉夹到他碗里。
“对,让他干活去!”三太爷乐得见到他们俩感情好,但还是不忘睨了余朗一眼,转而对景忱眉开眼笑。
拆骨肉吸饱了汤汁,入口爽滑,白肉在锅里颤颤巍巍,夹起裹上蒜泥酱油,一口咬下,油脂爆开,咸香的蘸料中和了油腻感。
吃到高兴,三太爷甚至掏出了珍藏的烧锅,那还是前些年他身体好的时候酿的,后来拖着就一直没机会喝。
虽说酒能驱寒解乏,但也烈得很,不宜贪杯。
景忱两辈子没喝过酒的人,被那浓郁香味勾得喝了两小杯,连余朗都劝不过,抱着杯子就是不撒手。
“好了忱忱,少喝点,明天该不舒服了。”看着他小脸红扑扑地余朗只觉又可爱又无奈。
“好不容易考完试,你就让他喝点嘛,反正你这几天没事刚好能照顾他。”三太爷小口酌着酒,夹了一筷子浸满汤汁的粉条。
“爷你怎么还跟着劝酒啊!”余朗没搭理他,将人揽进怀里趴着,拿走他手上的杯子。
酒足饭饱,屋里的温度也热的景忱鼻尖冒汗,身上的棉袄都脱了,昏昏沉沉趴在余朗怀里。
小白舔完自己的食盆正啃着大骨头磨牙。
余朗小心翼翼地将人挪到旁边躺着,收拾起碗筷。
“行了,这我收拾,你带小景回去休息。记得给他煮点醒酒汤。”三太爷脸上看不出醉意,剥着花生时还有闲心打发余朗。
“没事,很快的。”余朗手上动作没停,三两下就收好了。
“爷您身体才好没多久又喝酒,别到时候又犯病还得忱忱为您担心。”
“臭小子咒你爷我呢!”三太爷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
“我这身体早好利索了,日日锻炼那一天都能走好几里路。”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将酒收了起来。
“行了,把我这烧锅放柜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