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朗很快将情报送到李振宇办公室。
录音磁带已经破解可以正常收听，李振宇抬手示意他播放。
一阵沙沙的电流传出，断断续续，近一分钟后传处一道男声，带着刻意压低的气声，“……各据点不要轻举妄动，暗桩已经打入…蛰伏静待时机…让他们的工业发展…永远无法强大…彻底瘫痪…”录音到此中断，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嘭！”李振宇拳头重重砸在桌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桌上的照片也震得掀动着。
“好啊！好得很！”他声音低沉得可怕，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这些狗娘养的，藏得够深的。”
余朗拿起桌上的照片，这些是陈默将烧毁的胶卷修复后洗出来的照片，上面赫然是华国几处处于严格保密状态的工业基地的图片，其中还有好几处是工业计划的重点项目。
“首长，这些都是还在建设中的重型机械厂。”余朗心微微一沉，这里面内容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如果在这些工业基地刚起步的时候，敌人就已经发现基地的位置和布局，那现在呢，势力渗透到什么地步了。
他不敢想。
李振宇手撑在桌上，低头略微沉思。
“你将录音再放一遍。”他语气里带着颤音，眼神却锐利直直射向那些照片。
男声夹杂着电流，但声音里带着独特的说话习惯，上位者发布命令时拖长的尾调，还有最后一句话，打压华国的任务似能给对方带来极大的兴奋感般，声线尖锐，尾调上扬。
余朗瞬间意识到了李振宇的想法，“首长，你是说这声音…”
李振宇脸色阴沉，“这声音很熟悉，总觉得在那里听过，他的说话习惯很独特。”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身影，却一时抓不住具体的名字和形象，“该死！就是想不起来！”
余朗知道李振宇的担忧，以李振宇的身份，他接触到的多是身居高位的人，如果这声音的主人是李振宇认识的人，那对方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军区高层，这也完美解释了为什么敌人能如此精准地掌握国家最高机密级别的工业基地信息，信息来源就在指挥中枢！
抓一个普通潜伏特务，像赵家旺那种小卒，相对简单。
但想揪出深藏军区高层，手握重权的大耗子无疑是大海捞针，雷区扫雷！
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潜伏了多少年，发展了多少下线，而这些下线很有可能就遍布各个关键岗位，他们互相勾连，交换核心信息，破坏了多少行动！
余朗感觉自己被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
原以为破解了情报后能迅速斩断敌人的爪牙，没想到牵扯出背后隐藏得更深的毒瘤。
李振宇眼里满是惊疑和愤怒，显然他比余朗更清楚军区高层出现敌特意味着什么，他们的任务将面临着极大的代价和未知的凶险。
“敌人很可能已经将爪子伸到指挥核心，不管他是谁，只要他做出背叛国家的事就势必把他揪出来！行动部署不变，但这个人，除你我之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现在还不能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不仅会打击士气，一旦对方有所察觉，将会打乱整个部署计划。
“这个人，我亲自来调查，待对方松懈麻痹之时，抓住罪证一击毙命！”他拿起桌上的水杯重重砸下。
“是！首长！”敌在暗，他们在明，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