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在岩壁上舔来舔去，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像在熔化岩壁似的，黑烟像龙卷风一样往上冒，那火光把整个地窟都给映得红彤彤的。
药池里藏着的符阵一个接一个地炸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反应一下子就传开了。
“不——！”莫玄扯着嗓子怒吼，可这时候已经啥办法都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洞口外面】
老工匠陈铁跪在焚灵炮的后面，他的两只手不停地抖着，可那眼神却特别坚定。
这炮身是用残破的机甲改的，炮膛里烧着的是他收集了好多年的战意残念呢。这些残念是三百个老兵临死之前亲手封到军牌里的执念，每一丝残念里都好像有那些熟悉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枪声和呐喊声。
而这炮的引信呢，就是三百个叠在一起的军牌。
“兄弟们啊……”他小声地念叨着，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流了下来，在胡子上结成了冰珠子，“这一炮，我替你们打出去。”
他一拉扳机。
轰——！
一道青铜色的火流就喷了出来，就像天上的火掉到了地上一样，一下子就把地窟给贯穿了。
这火流经过的地方，符文一下子就没了，灵能架也被熔断了，那些守卫都变成了灰，岩壁被高温烧得出现了像琉璃一样的裂痕。整个地窟就像是被神罚狠狠蹂躏过一样，**脚底下的大地好像在痛苦地撕裂开，发出那种让人揪心的声音，头顶上的沙石也不停地往下落，沙沙直响**。
林澈胸口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起来，上面的裂纹不断地延伸开去。这时候，他就好像听到好多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旗在，人就在……只要希望的火种还没灭，回家的路就是战斗的路。”
然后呢，他就转过身，把最后那一点点火种传到了周铁柱的身体里。
那少年的眼睛红得像要冒火一样，身后战魂的影子慢慢聚成了一个拿着枪向前冲的模样。
他抄起突击步枪，想都没想就朝着敌人冲过去了。
每一枪打出去都能要了敌人的命，每走一步都好像能生出火来似的。
等到战斗打完了，天边刚刚有点晨光露出来。
这地窟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七十来个老兵被救出来了，有一半都伤得很重，都瘫痪了，但是每个人都挣扎着要起来，有的靠着胳膊撑着，有的靠着战友的肩膀，甚至还有用牙咬着地面的，就这么硬生生地把胸膛挺起来了。
没一个人喊疼，也没一个人倒下去。
他们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向中间的那个人——林澈就像一座石碑一样站在那儿，战旗斜着指向地面，心口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呢，把胸前的衣服都染红了，可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就像怎么也压不垮的山脊一样。
他低着头看着怀里的那个铁棺材，黑黝黝的，棺材表面刻满了名字，每个名字都是铁鹞组的代号啊，每个名字背后的人都曾经在炮火里帮他挡过子弹呢。
王胖子的名字排在最前面。
“老子可不搞什么葬礼。”林澈嗓子哑哑的，声音传出来就像铁锤砸在冰原上似的，他说：“只兴——扛棺。”
这话一说完，那一百来个老兵就默默地排起队来，动作整齐得很。
他们把步枪的背带拆下来，穿过铁棺两边的提环，拿枪当杠子，用自己的身子当柱子，稳稳地把那沉重的铁棺给抬起来了，就像是在护送它踏上回家的路。
这儿没有哀乐，只有风声呜呜地响着。不过，当第一声军号吹响的时候，感觉整座山脉都跟着一块儿嗡嗡作响呢。
“铁衣不烂，战旗不倒，老兵不死，只是归队……”
这歌声又低又沉，就像从大地最深处冒出来的岩浆一样，一个字一个字、一句一句地在冰雪荒原上滚过去。
每一个声音里都藏着血和火的回忆，每一段旋律那可都是用命写出来的约定啊。
林澈在最前面走着，战旗在雪地上拖着，划出一道红红的印子，就像一条引着路的血线。
在他身后呢，是那一百个人抬棺的壮观队伍，是七十双怎么也不肯跪下的残缺身体，还有三百个军牌烧完之后留下的灰，就那么在风里飘着。
补给站外面，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聚过来一千多个退役的士兵。
他们从各个地方来的，有的拄着拐棍，有的瞎了一只眼，还有的身上缠着绷带都没拆呢。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枪，枪管上还抹着自己的血，一个挨一个地站成一排，严肃得很。“旗在，咱人就在！”
“要是旗倒了，我这条命也就没了！”
这呐喊声震天动地，惊得寒鸦成群飞起，那数量怕是得有上万只呢。
风雪慢慢小了，大家都抬头看着天空。
林澈胸口的玉佩碎块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边缘还裂出了一道小缝儿，有一丝温热的血线从里面冒出来，直直地朝着北方那寒冷的深渊方向。
在那个地方，封印之地的气息好像正在消散，感觉就像是有啥东西，被这熊熊燃烧的大火给弄醒了。
他紧紧地攥着战旗，小声嘀咕着，就像在发誓一样：“师娘啊……我带着兄弟们来啦。”
话还没说完呢，天和地一下子就变了样儿。
在补给站的废墟上头，乌云像墨水一样翻滚涌动着，一道血红色的裂痕把天空给撕开了。老远的天边儿那儿，有个身影从风暴里头直往下掉呢，全身上下都是血，那把灵剑嗡嗡直响，感觉都快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