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有令,赵铭以额触地,若后世无人出现相同症状,此事永世封存。
风雪声仿佛瞬间远去。苏璃怔怔望着云昭的字迹,忽然明白为何他晚年总戴着那顶金冠,为何总在深夜独自对月叹息。那个来自异世的灵魂,终究没能救得了自己。
陛下...她无意识地低唤,分不清是在叫云承睿还是云昭。
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程砚清冒雪而来,官帽上积着厚厚白雪:娘娘,陛下又发病了!
温泉宫内,云承睿正痛苦地蜷缩在龙榻上,额间青筋暴起。孙太医跪在一旁连连叩首:陛下不肯用药,说...说宁死不受傀儡之苦...
苏璃快步上前,握住云承睿抽搐的手。他却在触及她指尖时猛地睁眼,嘶声道:朕...不要变成父皇那样...
这话如惊雷贯耳。苏璃终于明白,云承睿抗拒治疗,不仅是恐惧手术,更是恐惧重演云昭晚年的悲剧。
陛下,她轻轻拭去他额角的冷汗,您不会变成先帝那样。
你保证?
臣妾保证。
说出这句话时,她瞥见赵铭震惊的目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保证有多么虚无。可当她看着云承睿渐渐平静的睡颜,忽然理解云昭当年为何执意要亲试手术。
有些险,不得不冒。
待云承睿睡熟,她召来程砚清:去查,当年知晓先帝病情的,还有谁在世。
老尚书领命而去前,欲言又止:娘娘,太子近日与王太傅往来甚密...
苏璃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雪花落在断银杏的残枝上,像极了云昭出殡那日的景象。
由他去吧。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疲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