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私人助理的异常通讯记录，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林见鹿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宁愿相信这只是赵昊能力跟不上带来的管理混乱，但牵扯到与“生命优化公司”有关的境外Ip，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是赵昊本人出了问题？还是他那个私人助理被渗透利用了？
林见鹿没有声张，立刻启动了最高级别的内部安全调查，目标直接锁定赵昊的助理团队，同时让人秘密调查赵昊最近半年的所有行程、通讯和财务状况。他必须弄清楚，这位一起打天下的兄弟，是否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甚至……更糟。
调查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而赵昊本人，在经历了与林见鹿那场不愉快的谈话后，请了几天假，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愤怒、委屈、失落、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交织在一起，让他备受煎熬。
几天后，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沈渊带着报告，面色凝重地走进林见鹿的办公室。
“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但……可能没到最坏的地步。”沈渊将报告递给林见鹿，“赵昊本人的通讯和财务记录没有发现明显问题。问题主要出在他的那个私人助理，王磊身上。”
“王磊？”林见鹿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一个看起来很精干、话不多的年轻人，跟了赵昊快两年了。
“我们深度挖掘了王磊的背景，发现他有一段在海外某咨询公司短暂工作的经历，而那家公司，与‘磐石集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沈渊指着报告上的关联图，“他很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盯上并发展的。这次与境外Ip的联系，大概率是他利用职务之便，试图窃取我们销售体系的核心渠道数据和客户信息。”
林见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至少，赵昊本人的忠诚没有问题。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愤怒和后怕——对手的渗透，竟然已经到了元老的核心助理身边！
“王磊控制起来了吗？”
“已经秘密控制，正在进一步审讯。他应该是‘棱镜’计划‘断流’行动的配套手段，想在制造外部混乱的同时，从内部窃取我们的核心商业情报。”
危机暂时解除，但林见鹿知道，赵昊的问题依然存在。能力瓶颈是客观事实，而这次助理被渗透事件，也暴露了他团队管理和风险防范意识的薄弱。
是时候，必须做出决断了。
林见鹿没有立刻去找赵昊，他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冷静，也需要一个更周全的方案。
几天后，林见鹿亲自去了赵昊家。开门的是赵昊的妻子，看到林见鹿，她眼圈有点红，低声说：“鹿哥，他在书房，好几天没怎么出门了。”
林见鹿点点头，走进了书房。赵昊胡子拉碴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眼神空洞，往日的神采飞扬消失不见，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昊子。”林见鹿叫了一声。
赵昊身体微微一震，缓缓转过头，看到是林见鹿，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林见鹿没有提王磊的事情（这属于机密），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赵昊对面，开门见山：“还在生我的气？”
赵昊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闷声说：“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