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柳如烟带着《头号玩家》的成片，和一本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三体—地球往事》，来到了京都文化部。
柳如烟是这里的“常客”，高部长的秘书早已熟识她，笑着将她引了进去。
一年多未见，高部长见到柳如烟，脸上立刻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文件打趣道：
“哎哟，坐！我们的大忙人终于舍得露面了啊？我还以为你赚够了钱，跑去环游世界了呢。”
柳如烟俏皮地一笑，在自己熟悉的位置坐下。
“高部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也是没办法，我的导演们都集体休假了。没人帮我拍电影啦。”
高部长的秘书给柳如烟沏了杯上好的绿茶，便笑着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人，高部长的语气变得更为语重心长。
“说真的。这一年多，影视行业可是很热闹啊。一个健康的行业生态，确实需要多元化的竞争。
巨头的暂时缺席，反而能激发底层创新。
你能主动让出空间哺育影视行业，你这丫头，果然成长了很多啊。好，这非常好！”
柳如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瞧您把我说的，我哪有那么伟大的战略眼光。
其实就是觉得导演们太累了，该休息一下，顺便我也偷个懒而已。”
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那本《三体—地球往事》，笑着递了过去。
“高部长，我的书出版了，带一本给您看看。您是老前辈，见识广，也给我提提意见。”
“哦？书？”
高部长微微一怔，接过书，下意识地一挑眉，语气略带试探：“自传？”他内心深处其实有一丝担忧。
年轻人成就太大太快，容易迷失在赞誉里，如果这么快就出自传，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整个大夏多少年了，才出柳如烟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他是真怕柳如烟飘了。
柳如烟撇了撇嘴，一副嫌弃表情：“自传？我可不需要用自传来粉饰自己。我呀，这辈子都不可能写自传！”
高部长一听这话，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脸色瞬间由谨慎转为欣慰和好奇。
“不是自传？那好啊！我就喜欢看你折腾点新东西。”
他这才低头仔细看封面，问道：“《三体—地球往事》？这名字有点意思。讲什么的？科幻小说？”
柳如烟狡黠地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您确定要让我现在剧透嘛？”
“别别别，”
高部长连忙摆手，像护住宝贝一样把书往怀里收了收。
“剧透可不行！我还是自己慢慢看吧。你这脑袋瓜里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对了，高部长，”
柳如烟言归正传：“我这次来，主要还是为这个。”
她指了指桌上的《头号玩家》成片说道：“带了部新电影来，得请您这边审核一下。”
高部长笑道：“是跟你一起打游戏，还上了热搜的那位斯皮尔伯格大导演拍的？”
“哈——！对，就是他。我们合作的第一部作品。”
“行，电影留下，你该做宣传预热就照常去做。你的作品，现在几乎都是免审的！”
“那就谢谢高部长啦！”柳如烟站起身说道：“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去吧去吧，”
高部长的心思似乎已经飘到了那本新书上，他拿起《三体》对着柳如烟挥了挥。
“我正好下午没什么会，先看看你这个‘不是自传’的大作。”
柳如烟笑着告辞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后，高部长给茶杯里蓄了些水，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翻开了《三体—地球往事》的扉页。
他原本带着的是几分闲适和好奇，想着看看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又在文学领域搞什么新花样。
起初，他看得很快。
但随着汪淼的遭遇、科学边界的神秘、倒计时的诡异、以及“物理学不存在了”这个命题的出现。
高部长的眉头渐渐蹙紧，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
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神越来越专注，口中的茶凉了也浑然不觉。
办公室窗外天色渐暗，秘书悄悄进来想提醒他下班，却见他完全沉浸在书里，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
三天后。
高部长的办公室里，那本《三体—地球往事》依旧摊开在他的办公桌上，书页间夹着十几张便签，显然被反复翻阅琢磨。
高部长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放空。
似乎还沉浸在那个冰冷而宏大的“三体世界”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