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对方回应给她的却只是沉默。
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停下之后,却并没有给宋钰解开头上的黑布。
直到又有一人上了马车。
伴随着马车晃动,宋钰终于得见天光。
以及,满脸阴鸷,却嘴角挂笑的宁王。
他坐在宋钰对面,手中正拿着刚被南风握在手中的火铳。
像是在抚摸什么小猫小狗一般,轻轻抚触那火铳的铳管。
宋钰的目光同样落在火铳之上。
这东西确实是自己和周铁生做出来的其中一种,但并不是最好的那一版。
扳机和燧石衔接有问题,扣动十次有八次都得哑火。
而且这铳管明显打磨粗糙。
用一两次还好,若是用的多的必会炸膛。
“郡君果然厉害。
工部的那群老东西,做出来的火铳简直烂到离谱,伤人不说还伤己。
几次战报之中,因着火铳而自伤的将士便有不少。”
宁王似是在夸宋钰。
但宋钰却明白他的意思,夸她厉害,并不是夸她真的厉害。
而是,能将未来的火铳带到今日来的能力。
宋钰实话实说,“当时我和周铁生进行火铳试验,这东西有不少缺陷。
炸膛,哑火经常发生,王爷还是小心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宁王并未在意宋钰口中所言。
他笑着问:“上一世,你必然也未曾嫁给祝谨行那泼才。
想来是军中人,或工部之人。
不知道,那时的大邺,是个什么光景?”
宋钰摇头,“我并不是重生者。”
宁王将手中火铳对准宋钰,“你觉得我会信?”
“俞玄策就是太蠢了,手中握着你这么一张生死符却依旧让魏家折了进去。
你跟着他没有前途的。
不如来我这里,我能让你做整个大邺最尊贵的女人。”
“呼……”宋钰颇为不解,“你和陈韵商量好的?
除了把女人纳为自己的私有物,就没别的想法?”
宁王一张脸突然阴鸷了下来,他盯着宋钰,“陈韵果然是你杀的。”
宋钰笑着看他,“是又如何?正如周铁生是你抓走的,盛京城内的夷族人是你带来的,汴阳的醉仙楼严家都是你的手下。
在西岭关你整日待在城内寻欢作乐,却顶着一个保家卫国,沙场苦战的人设,谁人不知?
不过是没有足够将你按死在行刑台上的证据,没有摆在明面儿上来说罢了。
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了。”
宁王手中的火铳,铳口一直对着宋钰。
看似随意摆放,实则威胁。
可眼前这个被威胁之人,一脸散漫,没有丝毫惧意。
和同为重生者的沈明玉不同,眼前这个人,处处透着股活着也行,死了也可的随意。
“如果你死了。”宁王举起火铳,对准宋钰,
“你猜,谁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宋钰也凑近了宁王,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铳口。
她笑问,“你说呢?”
“嘭!”
伴随着一声火药射出枪膛的轰鸣,马车所在的林子内扑喇喇一阵响,惊出一群鸟雀来。
那车厢外,原本垂头吃草的马儿也惊得嘶鸣一声,站立起来。
牵着缰绳的侍卫把持不住,那炸了毛的马儿瞬间撒开四蹄,向前猛窜。
不过一瞬,便将环绕在车厢周围的众人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