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已经将掺了麻沸散的止血药抹在了伤口上,进行局部麻醉后,开始缝合伤口。
虽说伤口被抹了麻沸散,但也并不是绝对零痛感。
岳翎突然收声,她将险些冲出喉咙的痛呼压下,顿了一瞬,才继续开口。
周铁生今日本就是因火铳试验之事颇为兴奋。
但兴奋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后怕。
宋钰回景园后就回了竹影居休息。
但周铁生却不敢停歇,想要快些和林旺将今日的实验数据和经验整理出来。
这一合计感觉要做的事情确实不少,想着怕是要等到半夜去,便决定给留在军器监,不让岳翎来接了。
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且军器监是军中机密之地,夜里守卫不少。
这巡城的守卫,也会对这些地方多多留意。
岳翎便没太在意回了景园。
只是在入夜后,周母做了些吃食,寻到了岳翎想要让她帮忙给儿子送去。
岳翎自幼没有母亲,见惯了周母对儿子的照顾,自然心生暖意。
便准备跑上一趟,可是去了军器监才知道,因着今日的试验闹出不小的动静来,不少军器监的大人们都留了下来。
这恭喜奉承的不少,撺掇着要周铁生请客吃酒的也不少。
周铁生自然也高兴,便离开军器监去了紧隔一条街的酒家买酒去了。
岳翎之前陪着去过几次,那酒家距离军器监也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十分近。
这一来一回也就一刻钟的功夫。
岳翎嫌军器监的人太过聒噪便想着去寻人。
结果去了酒馆才知道,周铁生刚走。
可这酒馆和军器监不过隔了一条街,她根本没看到人,这才警觉不对。
刚出了酒馆,就听到旁边巷子传来瓦罐碎裂之声,等她寻过去时,只见一个黑衣人扛着一位身穿军器监官服的人,消失在巷子黑暗处。
岳翎去追,又被另三人拦下。
她寡不敌众,最后败下阵来。
“我知周郎君被劫,必是与火器有关,不敢声张直接回了景园。”
岳翎说完这些,已经冒了满头的虚汗。
宋钰缝完最后一针,开始帮她上药,包扎。
“对那群黑衣人可有什么印象?”
岳翎摇头,“他们都包裹的十分严实,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
月龄费力抽出还能动弹的胳膊,在宋钰面前摊开手。
“一个黑衣人被我一刀撕开了衣衫,掉了这木牌下来。”
宋钰抬头扫了一眼,暗红色的木牌。
木牌上刻着一个展翅的蝙蝠,过多的折翼又有些不伦不类的。
有些眼熟。
宋钰扎绷带的手一顿,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她才到清远县不久,曾跟着周霁去探过马家在山里的一处山庄。
被一个黑衣人袭击,那人身上就带着这么一块木牌。
她隐约记得,当时周霁说这蝠牌是咏安王的私兵所有。
可这咏安王不是已经落幕许久了吗?
难不成是其旧部,打算跳出来给主家报仇?
抓了周铁生做出火铳来,再逼宫一次?
可咏安王都死了,他们就算再造反,拥护的对象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