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汴阳城，自然只有这一处醉仙楼。”
月怜推门而进。
宋钰抬头去看，这位颇受人推崇的舞姬将一身薄纱褪去，换了身阔袖长裙来。
大片的团花在衣摆处绽放，看起来颇为……富贵。
宋钰感觉更怪了。
按着醉仙楼的这个标准，宋宝珠是怎么混进来的？
进来当丫鬟？
宋钰笑着请月怜入座，“今日实在唐突。
我不曾有这方面的经验，竟不知这绣球是不能还回去的。”
月怜抿嘴笑了笑，“不瞒小郎君，这球是我故意扔给你的。”
“为何？我好像并未表示过想要和姑娘……春宵一度。”
月怜依旧面带微笑，并没有因为宋钰的这句话而感不适。
“楼里的规矩，我这绣球每月是要抛一次的。
无论是张郎君，还是李郎君。
总归只要肯接这绣球的，便是早早已经做好准备留下的。
今日确实是我……
若小郎君不愿，也不必勉强。”
一旁的敏儿闻言面上挂了忧色，“可若小郎君不留下姐姐，姐姐明日怕是要被妈妈责备了。”
宋钰见两人一唱一和，心中明白自己怕是被碰瓷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直言：
“不知道，这绣球值多少？”
一旁的敏儿伸出一根手指来，“一百两。”
“……”
正经儿哪儿是被绣球砸中？
明明是天降横祸。
想想自己当初刚到清远县时，猎一头熊都卖不到一百两银子。
而眼前这妓子，一套饥饿营销下来，随便扔一个绣球便要赚一百两银子。
当真是暴利啊……
眼看宋钰不语，月怜起身福了福身，“若是郎君不便，我这便退下了。”
宋钰从荷包中抽出五张银票来，二十两一张的面额，正好一百两。
她将银票放在桌面上，“遇到了便是缘分，不如姐姐陪我聊聊天？”
一旁的敏儿笑着向两人福身，转身走出了房间。
月怜自然能看出眼前这位郎君，并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本想要拿过酒壶给宋钰斟酒，可在看到那满当当的酒壶时又放了回去。
醉仙楼中的头牌不少，被恩客推崇高捧的姑娘也有十多位。
可饶是能为楼中日进百金，也依旧要受人牵制身不由己。
每月一次的绣球，是要抛给那些本就准备好银钱捧着要送来的公子的。
可一眼望去，一个个满眼色欲熏心，她几乎能想得到这一球被那些人接到后，自己这一夜将如何度过。
所以，当看到宋钰自人群中一闪而过时，她手中的绣球下意识便扔了过去。
若是落空，被他人抢了去便是她的命了。
却不想，这小郎君不但接了，还将绣球投了回来。
更不曾想，不过是敏儿的一次卖惨，这小郎君便愿掏出百两留下她。
想到进门时两人的对话，月怜问：
“郎君，想要问什么？”
眼前迷雾层层叠叠，宋钰干脆也不再绕弯子。
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楼中，可有一位名叫宝珠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