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见状继续道:
“且不说,这些不过是咱们得猜测。
就算是事实,咱们也不易动手。”
“但那宋成易确实可疑。
当初他本是裴杰手下一个小兵,为何眼下又成了西岭关战亡的将士?
更合论下发了讣告甚至抚恤银两?”
若说这戍边将士贪墨抚恤银,上报瞒下他信,但但故意将人写死还下发抚恤银之事,却怪异至极。
“而且,殿下想必忘了。
那宋钰原名沈玉,是礼部侍郎沈戚养在身边十五年的女儿。
“据闻,沈明玉曾设计要宋钰性命,沈夫人为护亲女几乎和宋钰断了来往。
但到底十五年的养育恩情,若父亲召见她如何拒绝?
且这人嚣张无状,行事跋扈又从不讲规矩。
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想要她的命,不需您亲自动手。”
宁王听着,心中怒意渐渐被驱散。
那日他确实喝多了酒,行了不该之事,但他却隐约记得是那女子引诱在先。
虽说这门亲事来的不怎么光彩,亦是沈家有意攀附,但对他来说却并不亏。
他后宅大得很,别说沈家,就算再多来几家也放得下。
只要能帮他争得皇位……
陈韵眼看宁王面色缓和,继续道:
“那沈戚虽没什么能力,但毕竟曾参与和谈与边关官员相熟。
眼下王爷朝中势利渐弱,有他加入为殿下陈情一二,并非坏事。”
“至于夷族人之事……”陈韵,“王爷需先将牵连之处,斩个干净。”
“陈大人觉得,应当如何斩个干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婉转动听。
伴随着木门被推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自人群后走来。
那女子眉骨高眼窝深陷,一眼就能看出并非大邺人。
她步履款款,身形袅袅。
锦衣遮不住丰韵的体态,显得风情万种。
陈韵看到来人,眉峰便是一皱。
宁王挥手,“陈韵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
孟子柯看了陈韵一眼,这才躬身随行退出房间去。
屋内,只留下宁王陈韵以及那女子三人。
女人目光几乎黏在宁王身上,走至其身侧,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肩头。
“怎么?我送出那么多死士给您,您眼下竟是要舍了奴吗?”
宁王肃沉的面容消失无踪,挂上了笑意,“哪里的话,我舍了谁也断不会舍了你去。”
女子轻笑,“王爷不如听奴一言。
眼下西澜大邺两国和谈,边关无恙。皇后自然敢大刀阔斧的查贪,查漏。
但若边关乱起来呢?”
女人语调轻柔婉转,比一群男人要好听的多。
宁王伸手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人带至身前,“星璇公主何意?”
女人柔弱无骨的指尖轻轻挑起宁王的下颌,
“夷族休养生息十年之久,是时候出来练练兵了。”
……
宁王府的白幡刚刚摘下,府中下人便已经开始准备红绸了。
因着婚期来的仓促,管事的婆子男人,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陈韵自乱糟糟的宁王府离开,径直回了陈府。
他让人叫来了陈辰院中管事,
“陈辰可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