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起身,走到门口,半倚着门双手环胸的看着外面之人。
“自己翻墙还嫌墙脏,你下次直接走正门好了。
我必洒扫庭院,恭迎您的大驾。”
周霁笑着晃了晃手中酒瓶,发出叮当的碰撞声,
“你怎么在家中还一身男装,当真把自己当男人用了?
我给你的发簪为何不用?”
说着,已经向屋内走来。
宋钰侧身将人让进屋内,没了屏风的格挡,那围床而坐的三人一览无余。
周霁脚步顿了一下,蹙眉和三人对上了眼。
“我说宋钰。”
周霁回头,那原本一脸的轻快淡然消失无踪。
“你要不解释一下,为何你的寝卧有……三个男人。”
宋钰几步走来,抬手在他后背推了一下,
“加上你四个男人,来,咱们聊聊人生。”
人太多,全围在床边儿确是挤不下,但宋成易的伤口刚缝合,也不易挪动。
宋钰干脆让几人把桌子搬到床边,宋成易依旧靠坐在床上,其他几人依次在桌子四周落座。
几人相互凝视,无人先一步开口。
周霁是最懵的一个。
昨日,宋钰遣金钏儿来府中拿金疮药和麻沸散,以及那刀伤的药方。
不用去猜已经有手下人来报,宁王四处药铺寻受刀伤之人。
他问过金钏儿,知道受伤的并非宋钰,这才安心。
想着晚上过来问候一下,却不想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他。
坐在桌对面,戴面具的那位,周霁知道。
这人是清欢身边的军师,颇有些本事。
只是周霁一直觉得这人熟悉的很,只不过两人没有过交集,心中虽有猜测却一直得不到证实。
反倒是床上躺的和床边儿坐的这两位,眼生的很。
他竟从不知道宋钰身边还有这两号人。
显而易见,宋钰的伤药便是为其准备,且宁王要抓的人也是这位了。
宋钰把周霁带来的酒打开,每人倒了一杯。
到宋成易那边,则是一杯清水。
宋钰先看向魏止戈,对宋成易两人道:
“他叫秦晏。
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夜里,他便知道了你的身份和宋家人的关系。
当初在咏安府,他曾在宋家住过一段时间与娘和柳柳都相熟。
后来我们举家来京,也是和崇安王一起的。
我们相熟,这事儿应当不难理解。”
宋成易点头。
张佑成双手环胸没动。
宋钰说着又看向周霁,“周霁,效命于瑞王。”
两人显然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比受伤的宋成易还要病态几分的男子,竟是皇后的人。
一时间,更是满头雾水。
宋钰说罢,转头看向周霁,“戴面具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之前应当见过了。”
周霁没说话,目光探究的盯着魏止戈。
“床上躺着这个,是我的兄长,血缘上的亲哥,宋成易。
他旁边这位,动不动翻个白眼还满脸不忿的,是他同袍兄弟,张佑成。”
“嘿!”张佑成显然不满宋钰这潦草的介绍。
宋钰直接无视。
周霁却稍稍安下心来,向着两人轻轻点头。
“我不喜欢麻烦,咱们开门见山。
宁王为了那群夷族人,要杀你们灭口无非是怕自己设的局被皇后和崇安王的人知晓。
我们眼下只要将消息精准的散给他们,你们两个便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