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我不嫁!”
沈明玉一把将桌面上的各种帖子画像扫落在地。
她双眼赤红的看着沈母,“为什么要逼我嫁给这些寒门子弟?
还有那些商贾人家?
我可是未来礼部尚书的女儿,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这么狠心!”
沈母本就病痛缠身,因着沈琢被关又是一病多日。
直至沈琢被放归,这才勉强恢复了些气力,想着今早将沈明玉的婚事安排了。
宋远升已死,可那齐氏还活着。
虽说已经被看管起来,但其开口供述之言,却已然记录在案。
宋成勉是为了当沈家女婿而来,沈琢更是因为那人欲图欺辱自己妹妹这才愤然下了杀手。
虽说,这事儿被京兆府捂下了,但难免会流传出去。
就算,沈琢已然说明,那宋成勉并未做出伤及沈明玉之事,但名声已然难保。
原本,沈琢因着促成和谈一事,几乎成了朝堂新贵。
家中更是不知收到多少有意结亲的帖子。
可宴会过后,那些原本有意的人家,一瞬间又消失了个干净。
唯有些破落贵族仗着头顶荫封,趁机遣媒婆上门。
可这些门户,家中沉疴已久沈母又哪里看的上?
是以,她然特意让沈戚留意了,寒门出身的学子里人品学识俱佳之人。
只等着沈明玉嫁过去了,沈戚只需稍加提拔,日后也是仕途无忧。
而沈明玉低嫁,又有父兄撑腰,日子也必能过得舒心。
却不想,自己这个女儿竟是心比天高,一家也看不上。
“娘!当初宋钰定的可是安宁侯祝家,怎么到我这里,就只能许给这些又酸又穷的寒门子弟!”
沈母看着沈明玉,当真是失望至极。
当初,沈琢将她带回家时,她安静内敛,和小玉儿那动不动就闹得和府鸡飞狗跳的样子大相径庭。
那时,沈母便觉得或许当真是血脉之缘,这才是她的女儿。
日后,也必然会是一位文雅恬静,温柔可人的千金小姐。
是以,自打明玉来了之后,她每每再看到小玉儿,总觉得那份天真可爱也变得处处恼人起来。
可眼下呢?
自己费劲了心思留下的女儿,借刀杀人,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那日宴请若非她有意将那姓宋的小子叫来家中,意图教唆对方对景园发难,又如何会被那人图谋?
若非沈琢见到宋成勉鬼鬼祟祟进了后宅,并跟了上来,眼下她怕是已经被毁了。
这种愚蠢的女儿,越是高嫁,越会容易惹来祸事。
沈母失望至极,可还是开口问了一句,“那你说,你要嫁给谁?”
“自然是宁王。”沈明玉闻言,满目憧憬,“宁王妃薨世,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若能嫁给他,日后我或许能成为整个大邺最尊贵的女人。”
“混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母猛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怒极反笑,“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子之争,哪里是你我能沾染的?
且不说眼下谁胜谁输还未有定数,你又怎能确定必是那二皇子继承大统?”
沈明玉却是一脸的笃定模样。
“皇后只有一子,瑞王体弱,怕是活不了几年。
若非如此,他已经弱冠之龄,又怎会连个王妃都无?
“皇后掌权又如何?
难不成她一个女人还能做皇帝不成?
“还有那皇长孙崇安王,虽顶着皇长孙的名头,但不过是个还未及弱冠的孩子。
若说魏家还在,他或许还能仪仗外祖一家的兵权争上一争。
如今,关州军散了,他又无帮持,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而二皇子呢?
本就耕耘已久,支持者众多,又正值壮年,府上亦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