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过来着实让人意外。
京兆府内,有知晓宋钰身份的,都从各个房中跑了出来。
刻意路过,偷偷打量注视,有胆子的叫一声孟大人好,郡君中秋安康。
这胆子小的,偷看一眼,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
宋钰与孟瑾并行,也不在意。
“今儿八月十五,你一个人多没意思。
晚上去景园,咱们一道吃饭赏月,说起来都是从清远县来的,到底亲厚些。”
孟瑾正有事要找宋钰,自然不会推辞。
只是眼下还不过正午,提晚饭确实早了些。
“我嫂子也才开了个铺子,就是之前在清远县卖的那种串串儿香。
你想不想吃?我带你去尝尝?”
虽还没到午饭时间,但一听到是串串儿,孟瑾顿时觉得口舌生津,
“串串儿啊,我之前可是尝过你嫂子的手艺,当真一绝。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饿了,那咱们现在就去?”
“走呗。”
两人前脚出了京兆府衙门。
顾远安后脚就被一群同僚围了起来。
“顾大人,那位小娘子当真便是咱们大邺的女功臣?
竟是这般年龄,这般容貌?”
“是啊,而且,之前也不曾听孟大人提及,他竟和那女功臣是同乡。
而且两人看起来颇为亲近。”
“你们是没听过罢了。
我倒是知道,当初咱们大人带着孟瑾去了两国和亲的大宴,当时孟大人就提及了清远县疫病之困,便是得宋大人相助。
咱们这位女大人,当真了得。”
“那她说的那串串儿香又是何物?
看孟大人一脸向往之色,想来是十分好吃的,要不咱们也去打听打听,尝尝味道?”
一众莫名兴奋之人,一拍即合。
这午时也不说归家用餐了,依然结伴,却寻那串串儿香铺子去了。
……
“原本我想着,这沈家的案子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简单。
也并不难办。
只是不想,这深查下去,竟有些棘手起来。”
宋记串串儿香,食客爆满。
宋钰和孟瑾也没凑这个热闹,让钱来给打包了两份吃食后,便拎着去了一旁的茶楼。
二楼厢房内,孟瑾一改在外面时的风轻云淡。
面上多了几分愁容。
“宋成勉入户盗窃,沈琢拦阻,又因冲突而意外杀人。
按大邺法例,沈琢是无罪的。
可这事儿为难,就为难在宋远升被杀之事上。”
孟瑾目光扫了眼厢房的大门处。
确定没人之后,这才低声对宋钰道:
“那杀死宋远升的杀手身上,放着一个纸签,上写有“灭口”二字。
原本许参军是以仇杀来定的案件,于是着重查了那杀人者的身份,结果这不查还好。
一查之下,竟发现这人竟出身夷族。”
“夷族?”
宋钰突然想起魏止戈提及的先太子被杀之事,也提到夷族。
“对,夷族。”
许准不想招惹麻烦上身,本来不想着和沈家的案件纠葛到一处去,结果却碰到了个更棘手的事情。
当年因先太子被夷族人所杀,皇帝下令,
凡夷族之人,尽逐于大邺,永不得入内。
并在各州县,边关戍卫之地施行,胆有容留者,同罪论处。
因着皇帝的这一道皇令,再加上魏家杀神一般的守着边境。
大邺,几乎没了夷族人的身影。
参与案件的官员有不少,有说这宋远升之死和沈家有关的。
也有说,宋家与夷族人有瓜葛,这才招惹杀身之祸的。
总归,这个杀手的出现,让原本十分简单的案件彻底变了性质。
“你可当真要小心了,若是宋家当真被认定与夷族人有勾结,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虽说,你们和宋远升一家断了亲。
但这种事儿沾染上,怕是难以洗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