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端上来的是两碗白粥和一碟脆萝卜,以及四个拳头大的素包子。
宋钰咬了一口,荠菜馅儿的,挂些苦头,但味道还算不错。
两人熬了一宿,清粥小菜也让人觉得可口。
宋钰十分满意的啃了两个包子,向李婆婆道谢后留了一角银子离开了那小院儿。
分开之际,魏止戈嘱咐道:
“虽说皇后眼下对你还算客气,但到底不要掉以轻心。
若是她发现,你的存在对她没有太大的好处,那她对你的好,随时可能成为割你性命的利刃。”
宋钰点头,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口:
“我虽不在乎谁当皇帝,但到底亲疏不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来找我。”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既是个死人,就多躺着。
别老出来蹦跶,回头真让人给埋了。”
魏止戈嘴角上扬,忍俊不禁。
“行了,回去吧。”
说罢,扬了扬手,转身离开。
宋钰耸肩,迎着前往早市的摊贩回了景园后巷。
她确实不在乎谁做皇帝,但人心本就是偏的,她自然也会有偏向之人。
清欢经历过民间疾苦,又与自己相熟。
若必须选一个,她会选清欢。
更何论,魏止戈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她不能只索取,不回报。
……
趁着窄巷无人,宋钰翻墙进入景园。
将铁面具收好,换了衣裳,又在院门外贴了张请勿打扰的提示语,回屋睡觉。
她这一觉直睡到了午后。
等宋钰伸着懒腰在园子里溜达时,才察觉今日园子里异常安静。
问过正在摆弄花草的金钏儿才知道,孟氏被刘嬷嬷抓着出了门。
宋钰是个不管事儿的,柳柳又整日忙着自己铺子的事情。
唯独孟氏,算是这景园里的唯一闲人,刘嬷嬷的想法很简单,园子里总该有个管家之人。
家中事物,采买管账,孟氏得学。
不但捉着她看账本,识字,甚至拉着她出门实战。
从逛铺子,认识各种布料和珠宝饰品开始。
孟氏也是个心气儿高的,颇为勤奋,励志要做女儿的贤内助。
组起码,将这景园给看顾好了。
对于孟氏的发愤图强,宋钰拒双手赞成。
只是这样一来,她倒成了唯一一个闲人。
肚子咕噜噜造反,宋钰干脆抛下金钏儿,独自出门觅食。
刚出了大门,这才发现,军器监的人依旧在。
只是这一次,又换成了那个冲过来自报家门的小子,好像是叫什么铁的。
眼下虽已经过了正午最热的时候。
但军器监的官服长衣长袖,穿在身上在外面站上一日,也确实难熬。
那小子明显被热蒙了,整个人半眯着眼睛站在墙角阴影之下。
身体轻微的摇摆,满头满脸的汗。
宋钰让老杨头从井中舀了一碗水出来,她端着走向那小子。
“你们军器监那么多人,怎么见天儿派你来?
整日来我这景园外面罚站,到底是想要请我回去当值,还是想要诋毁我的名声?”
周铁生热的头昏脑涨,见手中被塞了一碗微微凉的井水,赶忙递在唇边吨吨吨的喝了个干净。
“大,大人恕罪!”
周铁生缓了一口气,这才像向宋钰抱拳道:
“我,我是军器监火器坊匠人,周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