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人家聘金之事你不知道?
还是说,大房对二房的苛待,索取,你不知道?”
眼见沈明玉还要开口,宋钰道:
“说话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到达宋家第一日,宋家刚收到宋成易的讣告,娘没了儿子,妻子没了丈夫,儿子没了父亲。
一家人手中无粮,无钱,还因你欠了马家五十两银子。
我到时,将你养大的娘亲,将麻绳套在了脖子上……”
宋钰指向那张纸,“我没将这本子递给京兆府,是因着沈府将沈玉养大的情分。
当初虽说你教唆田大庆和赵嬷嬷在前,但两人眼下皆死,账也消了。
沈明玉,你欠沈玉的,也该清一清了。”
“清什么!”
沈明玉一双兔子一般的红眼睛瞪着宋钰,“你好好的站在这儿,难不成还要我给你陪命不成?”
“闭嘴!”沈母喝止沈明玉。
她看着宋钰,只觉得眼前这个咄咄逼人能言善道的女娘,自己完全认不得了。
她甚至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那个曾依偎在自己身边,一点点长大的女娘一点点的影子。
沈母好似突然就明白了,自从她同意将她送离京的那一刻起,她就完全失去了这个女儿。
然,已经失去了一个,那便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既做错了事,便要赔罪。”
沈母声音之中满是沉重和无力,她对宋钰道:
“明玉暗中遣人苛待于你,但并非是想要你的性命。
眼下虽作恶者已死,明玉却不能独善其身。”
沈母说着,竟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钱妈妈想要伸手去扶,被沈母一把推开。
她冲着宋钰,直直跪了下去。
周遭几人皆是大惊。
沈明玉和沈琢赶忙去扶,却被沈母挨个推开。
她看着宋钰:“我女儿犯的错,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虽说她的无心之失险些害了你,但好歹我养了你十五年。”
说罢,竟当真向宋钰俯身,将这个头磕了下去。
沈琢顿时急了,“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说罢转头看向宋钰,“小玉儿,你还站着干嘛!”
宋钰没动。
替原主受了这道歉。
完成这一跪,沈母这才扶着儿女的手站起身来。
她笑着看向宋钰,“这还没完,今日起明玉会在祠堂罚跪一个月。”
说罢,一把甩开沈明玉扶着的手。
由钱妈妈搀着,离开了正厅。
沈明玉通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宋钰,
“贱人!你怎么就没被屠村的人杀死!”
说罢,哭着跑了出去。
沈琢看着宋钰重重叹了口气,也疾步追了出去。
不过瞬间,整个正厅便空空荡荡,只剩下宋钰一人。
她坐回原处,端起手边儿已经凉了的茶水,喝完。
这才起身,向院子大门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