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瞳孔骤缩,寒光乍现,那哪里是一截木头,而是一把短刀。
宋钰毫不在意的甩了甩短刀上的土,蹙眉看向刘炳。
“我说你这个人,颇不识趣儿的。
已经递出了台阶,怎么就不知道下呢?”
“我……我……”
宋钰根本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道:
“好歹,大家日后是要做同事的,我若是声名狼藉,予你,予这军器监可有好处?
既你非要论一个是非黑白,好啊,我奉陪到底。
但是,你得先给关州军,给魏家的先烈们道个歉。”
“哼!”
刘炳冷哼一声,“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宋钰看着他,“边关将士以骨铸墙,魏家将臣以血沃边。
就凭你,也配嚼他们的舌根?”
宋钰欺身上前,刘炳顿时被逼得后退数步,直接撞上了身后的同僚。
“宋钰!”
他怒喝:“我不过是阐述事实,你胆敢说你清白?”
“清白?”宋钰看着他,“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需得向你证清白?”
“与其讨论别人干不干净,倒不如先闻闻自己的嘴巴臭不臭!”
她抬手指向身后大门,
“这里是军器监,我来这里不是和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学街头巷尾的长舌妇嚼舌根的,
而是为了边关那些流血戍边的将士,为大邺,研究可以拿出来自我防卫的武器,护一国百姓安危的。
一个个的,但凡你们有些本事,也用不到我一个小女娘站在你们面前碍你们的眼。
没本事还瞎蹦跶,数蚂蚱的吗?
一群什么玩意儿!”
“你……你!哎吆!”
刘炳气的面颊通红,刚开口膝弯处便是一痛,整个人直直向着西北方向跪了下去。
宋钰收回自己的脚看了瑟瑟发抖的众人一眼,转身向军器监大门走去。
“宋,宋大人!”
一旁的陈禄脸都白了,看看众人又看向已经走出门去的宋钰赶忙追了出去。
“宋大人莫走,这监正和少监还没来呢,您就这样走了这不合规矩……”
宋钰猛地回头,那冲过来的刘炳险些迎面和她撞上。
宋钰问:“规矩?皇后娘娘是让我来改良军器的,不是让我来你们军器监挨骂的。
等你们什么时候端正了心态,明白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我再考虑来不来吧。”
说罢,对着正坐在车辕上数马尾巴的杨柳招手,
“走了,带你家受了委屈的郡君归家去了!”
声音那叫一个大,引得街头路过的百姓频频侧目。
刚从另一条街上买了些果子的金钏儿吓了一跳,赶忙小步跑来。
“郡君,您这是……
“被欺负了?”
宋钰瘪嘴,什么也没说一头扎进了马车里。
金钏儿看了眼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的陈禄,赶忙追了上去。
可刚进马车就看到宋钰一脸惬意的躺在宽凳上,
“钏儿,你家郡君委屈。
不趴在闺房里哭个一二三四五六天,那是好不了的。”
说着歪头看过来,颇为委屈的拍了拍身下的宽凳,
“我觉得,咱们这马车得再好好改造一下,就这宽凳得铺的更软些才成。”
目光扫到金钏儿手中的油纸包,
“拿什么好吃的?给我一块。”
金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