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钰的识趣儿,贺兰晓显然十分满意。
他点头道,“这个人想必你也听过,就是我兄长,贺兰灼。”
宋钰满头问号。
什么个情况?
“你让我杀了你的兄长?”
贺兰晓瞪了她一眼,
“胡说,你是军中医师,我兄长重病,自然请你看病的。”
宋钰:……
好嘛,你开心爱怎么说怎么说。
宋钰算是明白了。
这大邺的皇室同样不安生。
宋钰好奇,“你若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一个大夫去杀一个病人,寻个更值得信任的不好吗?
为什么会选中我?”
宋钰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的选择。
两人认识不过几日,连最基本的交往信任都没有。
若是自己临时反水,他这种行为就等于宣战了。
如此,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如你所言那般简单便好了。”
贺兰晓轻轻笑了一声,简单的跟宋钰交代了一下几乎人尽皆知的西澜王庭现状。
西澜王身体还算强健,年轻时好战了些,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便开始耽于享乐起来。
可西澜是游牧民族,生活资源多来自于牲畜。
但若一遭变故,导致牲畜大面积死亡,就会直接导致西澜的经济链条断裂,百姓食物短缺。
且西澜原本就由多个部族构成,为了得到更优质的牧场获取足够的资源,部族之间的冲突是家常便饭。
和各邻国的贸易和冲突也是整个西澜活下去的方式。
西澜王没了斗争的欲望,只顾自己享乐。
但他没有,西澜的百姓有,他的几个儿子也有。
贺兰灼是老大,最是渴战。
很巴不得将天下大势囊归于袖。
他一贯遵循只有将人打服了,各国朝贡,沦为西澜粮仓,如此才能民富兵强立于不败之地。
是以,自贺兰灼掌兵之后,便开始在这原本还算缓和的两国关系上豁开了一道口子。
不但联合其他部族在年节时候偷袭西岭关,更是联合咏安王与城中监军里应外合对关州军进行围剿。
也正是那一次,关州军死伤大半,魏家人除在外的魏止戈外,尽数战亡。
只可惜,咏安王是个扶不起来的,最终失势。
而贺兰灼也彻底被魏止戈盯上了。
贺兰晓并非一直在牙帐,还是因为贺兰灼重伤的消息传到王庭,他才被迫来到这边儿接了这烂摊子。
也正因此两军才得以喘息。
“我也是在来了之后,才发现,贺兰灼这病有些蹊跷。”
贺兰晓说着,递给宋钰一本病案。
宋钰一脸郁闷的打开,简单的翻了翻边看边猜。
这贺兰灼常年被一种名叫“蛇虱”的病症所缠。
这种“蛇虱”是一种皮肤病。
因鳞屑层层脱落如蛇蜕皮,瘙痒如虱虫爬行因此得名,其实就是一种干癣症。
俗称皮肤病。
这痒起来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下啃食一般,让他抓狂。
是以,贺兰灼从很早以前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