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张忠同西岭关城主石璋坐在一处,把酒言欢,却各怀鬼胎。
两人一个效忠皇后,一个暗中却是二皇子的支持者。
虽说立场不同,却因为魏止戈而站到了一处。
眼下只要能将这根刺拔出,两人之间的斗争倒是可以先放下。
所以,自张忠来后,两人就暗中算计,试图做局给魏家安一个反叛的名头。
当然,若是对方识趣儿自行了断,这事儿也就罢了。
但若他不肯,那这反叛的名头,会挂在他头上,也会挂在魏家祠堂以及皇长孙的头上。
张忠一方面让城主给足了魏止戈暗示。
一方面,开始着手分裂关州军。
扣下军中大夫,阻断军中后勤军备补给。
并暗中和西澜人谈拢,用大量的粮食和人质换取一时的安宁和相安无事。
而后,便是派人假扮西澜人偷袭盛濯的队伍,引魏止戈入荒漠。
原本张忠还以为需要费些功夫,却不想对方倒是识趣儿的很,主动跟着离开不说,带的还是钱塘。
可就算如此,张忠依旧不放心。
为绝后患,他以城中混入细作为由,将关州军主力,带入城中。
眼下,魏止戈已经被困荒漠四日。
想必,死定了。
张忠举杯,石璋与他隔空相撞。
“如今,大邺百废待兴。
陛下隆恩,特设恩科。
在三月接连举行会试和殿试。
我这一路过来,各府官员已经在着手送学子入京事宜。
届时京中必会云杰四起。
大邺能得此番喘息,多亏城主劳累周旋。
不知西岭关可有学子前往?”
石璋静静吞下一口酒去。
“我们西岭关武夫多,这文人当真是稀缺的很。
唯一一个书院,养出来的还净是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去与不去,倒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
他顿了一下,颇为不忿的开口:
“当初那贺兰灼勾结咏安王,多次骚扰我边关。
屠戮我边关百姓。
眼下倒还需要仰他鼻息,当真窝囊。”
“魏止戈这小子,虽说是魏家人。
却不似他父亲兄长那般好战,若是我拥有那样一支弩队,早就将西澜人打回老巢去了。
因为他的妇人之仁,咱们大邺百姓食不果腹,日日担惊受怕。
眼下还要将粮食让出去。
他们不见半点因丧尸咏安王这个盟友而生的阻滞。
反而还能吃饱穿暖,占足了好处。”
张忠招呼身边小意服侍的女子给城主倒酒。
“说起来,石城主打算如何掌管这关州军?
这些个犟种,看起来可不是会随意听人差遣的。”
石璋哪里会不明白这太监在想什么。
魏家的关州军实力之胜,无论是二皇子还是继后都盯着。
就算不为己用,也绝对不会想要其落入对方手中。
他虽为西岭关城主,临时接管军队或许可以,但若想要真正掌握手中并不容易。
且关州军之中大部分都是对魏家死忠之人,就算拿到手中也不过是烫手的山芋。
但即使再烫手,也得先按在手下。
他饮了口酒,正要再开口外面突然有人来报:
“城主,关州军后军,钱塘钱将军的亲卫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