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不多逗留,以免将关州军给引来。
就如同荒原上的鬣狗,烦人的很。
军中也有大夫,这次也许是发生了较大规模的偷袭,这才需要外援相助。
只是众人在被马车拉入军营后,宋钰便察觉,这军营可不像是遭受了重创模样。
甚至还有不少将士,在他们经过时看上两眼,指点一二。
一车人被拉到一个营帐前,下车后,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士站到众人面前。
“所有人,两人一组,自行组队后,跟着将士前往你们所负责的营帐。”
来的大夫多是中年男子,带上一个十多岁的药童。
他们其中不少都是相互认识的,一个对眼便结成了队伍。
宋钰模样太嫩,几次和人对上眼,都被嫌弃了。
她也不急,安静的站在原地。
倒是决明,颇有些不爽,
“瞧不起谁呢,我爷爷都说了,这缝合之术,没几个人能比得过郎君,一个个的以貌取人。”
宋钰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不急。”
很快,大夫们结伴离开,最后人群中就剩下宋钰两人,以及一个背着药箱年轻大夫。
这人看起来不到三十的模样,样貌温和,身边并无药童相伴。
一个营帐两个大夫负责,如此少一个药童便是少了一份助力,大家都不是傻子。
这人,也被排斥了。
宋钰主动走向男人,
“你好,我叫宋钰,这位是药铺的伙计,张决明。
我们是北城张记药铺的。”
男人目光从宋钰清秀的脸上掠过,明白这位年轻的大夫怕是和自己一样被同行嫌弃了,莫名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滋味来。
他轻轻点头言语温和,“袁东,东城青栀堂。”
安置伤兵的营帐有四个,列成一排。
前面三个已经有大夫入内,两人一路引着向最后一个走去。
在经过那些营帐时,宋钰探头向里张望,可满床病号的情况并没有。
那些被安置过来的大夫,正一脸疑惑的对视,或同样向外张望,看向宋钰两人。
最后一个帐子的位置最偏,也最破。
两人还未靠近,就看到在帐子一侧,正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用粗布包着一个毫无声息的男孩,背在背上。
见人就抓,见人就跪。
可路过的将士,背着药箱的药童,她一个也抓不住。
眼泪从黝黑的脸上划过,无声的痛哭。
宋钰问引路的将士。
“为何不引人入帐救治?”
那将士看了宋钰一眼,“她是西澜的牧民,咱们将军能容她进来避祸已是大善,怎么还会将药物浪费在他们身上?
两位大夫过去时稍稍绕开便可。”
西澜牧民?
两国交战,西澜的牧民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邺戍边军的军营之中?
宋钰目光落在女人褴褛的衣裙上,在走到那女子身旁时,她故意靠近了些许。
衣摆一坠,女人直直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