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这富贵贫贱,各有各的活法。”
想通了,人也就没那颓了,“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
宋钰行事本就透着恣意豁达,这男装一扮起来,当真比那个文弱书生还要爷们几分。
宋钰可不知道,自己在宋长舟心中,已经沦为爷们范畴。
“去西城转转。”宋钰道,“自京之后,就常听人说起关州军,西城多是军户,也许能有幸瞻仰到关州军的风采呢。”
宋长舟笑着摇头,“行了,要是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回来了记得过来说一声。”
被宋钰护了这么久,他早就明白了不当睁眼瞎的重要性。
宋钰笑着冲宋长舟眨了下眼,“得,那家里您帮忙看顾下,我走了。”
“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宋钰向巷口走去,高束的马尾伴随着她的脚步在其肩头跳跃。
什么表亲?
对门的宋家,才是他宋长舟真正的亲人。
……
宋钰没在内城逗留,一路沿着安定街直奔西城而去。
到了城门处查验户籍的官吏看了眼她的文书,就挥手放行。
宋钰看了眼城门外一路通到底的街道,问:
“大人,这西城过后便是关外了,可能让人出关?”
官吏看了眼宋钰,“你要出关?”
宋钰:“大小一直听长辈们说西岭关如何,说关州军如何,既然来了城中自然得四处转转。
听城里的百姓说,关州军的军营在关外,我还想着能不能一展其风采呢。”
那官吏笑了,“想出关倒是可以,不过生死自负。
而且你就算出了关也是没办法靠近军营的,与其跑出去找死不如等关州军大捷入城。”
说罢将文书还给宋钰,挥手赶人。
宋钰走出几步,听到身后那差役道:“真是无知者无畏。”
宋钰确实是无畏。
她不但想要见见别人交口称赞的关州军。
甚至也想知道,这倒霉的大邺,到底最后会换哪个掌权?是亡国还是续命。
宋钰想起了张垚,想起了清欢还有那魏郎君,也不知道他们是西岭关哪里的兵,在不在城中。
西岭关也当真是一个深情的地方。
一城分三区,却是区区不一样。
北城多是军户,除了安定街两侧的商户,两侧多是民宅。
每家每户,无论占地大小,无论是何格局,都有一处以巨石为主的房屋。
那房屋上窗户很小,门也不大,若成人过需得躬身弯腰。
仿佛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碉堡一般,与木质房屋混在一处却颇为扎眼。
而且这边的百姓也更为形态各异,其中有不少男子老人身体残疾,拄拐、独臂者,歪头缺眼者。
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是战场上的幸存者。
所谓军户,家中子弟世代为军。
若父兄有幸活着回来,就算落下了残疾家中也有主事之人,只是更多的是一走就再回不来的。
宋钰在一个卖羊杂汤的摊位前坐下,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只手,脸上一条疤从额角到耳根,狰狞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