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坐在一个大棚子下,猛灌了一口凉茶,天气不热却气出一身汗来。
他身后站着两名黑衣侍从,闻言赶忙点头转身就要去拿人。
“回来!”
秦奉一把将茶碗砸在桌上,两人身形一颤,赶忙又垂头迎过来。
“还有那老张头,就他那船晃一晃就能散架,还敢载客?
把人和船一块儿扣下,什么时候船修好了再放人。”
两人再次点头称是。
可人还没转身,秦奉就看向那一直指挥着脚夫搬运货物的商人,大声喝道:
“把那姓孙的也给我叫来!
夹带私货,藏得那叫个严实。
别以为有曹家人撑腰我就怕了他了,今儿我还真就得翻个底儿朝天不行!”
咬牙切齿的说完,见两人还大眼瞪小眼的愣神。
秦奉一人头上给了一巴掌,“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两人马上点头称是,掉头就跑,转眼就钻进了人群。
秦奉气的牙痒痒,想给自己再倒杯茶,一拎茶壶却空了。
气的险些没将茶壶给砸了,挥了几下想起自己家的老娘又安稳的放了下去。
虽然脾气暴躁,但还算得上称职。
宋钰将这一通对话听了个完全,她并不觉得那秦奉有错。
反而是个尽职尽责且为民服务的。
眼下虽是春日,但渡口宽阔四周没有大树房屋遮挡,一日站下来也会被紫外线晒伤。
秦奉一张脸红的厉害,显然是在外面站了许久。
这还没坐一会儿呢又起身拦住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查看户籍来历。
“不就是个渡口的津主,芝麻大小的官儿脾气倒不小。”
卖虾的老汉翻了个白眼,对旁边卖扁担竹筐的说:
“这是今天的第几个了?谁不是为了活着?
那老张头一家人就靠着这条船,他给扣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卖扁担的马上小声应和,“是啊,就我这摊子卖些扁担篮子,一日让我挪了好几寸。
若不是他有个好姐夫,他敢得罪曹家帮的这群人?怕是早就被人……”
卖扁担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顿,冲着宋钰抬了抬下巴。
卖虾的赶忙开口,“小子,你盯着那虾半天了,买不买?”
“买。”宋钰随手捡起一个个头不小的河虾,“不过我不会做,咱们这儿给做吗?”
卖虾的大叔闻言抬手一指身后,“蒸、煮、烤,你想怎么吃?”
宋钰一看乐了。
大叔身后放着一个石头堆砌的炉子,炉子上放着块薄石板,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正将一条鱼放在石板上炙烤。
随手撒了些盐粒和花椒粉,香味顿时散了过来。
“烤!”
宋钰咽了口口水,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吃了一大碗面,“大叔给挑些大的,新鲜的。”
“大叔,你们说的那曹家帮是什么?很厉害吗?”
“当然。”大叔见宋钰干脆掏了钱,就将他纳入了闲话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