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手里拿着一把浮尘,轻轻扫了扫石桌上的落叶,语气平静:“古人云,‘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宇’是空间,是你能看到的、摸到的、能走到的所有地方;‘宙’是时间,是昨天、今天、明天,是过去、现在、未来。合起来,宇宙就是‘空间’与‘时间’交织的一切,是不停变化的世界。”
他顿了顿,指着天上的月亮:“就像这月亮,今天是圆月,明天就会变成月牙,这是‘宙’的变化;它挂在天上,你在地上看它,它在你眼里的位置会变,这是‘宇’的不同。天地间的万物,都逃不开‘宇’与‘宙’的束缚。”
林越若有所思,放下茶杯,指尖在石桌上画了一个圈:“那这么说,‘宇’就是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世界?有的在东边,有的在西边,有的离我们近,有的离我们远?而‘宙’就是每个世界的时间线,有的世界现在是白天,有的是黑夜,有的世界的‘今天’,是我们世界的‘昨天’?”
小道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施主说得没错。就像河里的水,不同的河段有不同的水流速度,不同的世界也有不同的时间流速;不同的河段有不同的宽度,不同的世界也有不同的空间大小。你想找到你记挂的那个世界,光知道它在‘宇’的哪个位置还不够。”
“为什么?”林越追问,身体下意识地前倾——他感觉到,小道士要说到关键处了。
“因为时间会变。”小道士拿起一片落在石桌上的桂花,放在手心,“就算你找到了那个世界的‘宇’坐标,你怎么确定你回去的是‘哪一天’?是你离开的那一天,还是你离开后的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你记挂的人,可能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天就需要你,可你要是晚回去一个月,一切都可能变了。”
林越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胡列娜的预产期,想起自己被白光包裹时,距离孩子出生还有不到两个月。而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如果他现在回去,会不会已经错过了孩子的出生?会不会胡列娜已经因为他的失踪而伤心欲绝?而如果自己一直被困在这里无法回去,那将来的千仞雪还是难逃被唐三打碎神格的命运!不行,必须要尽快寻找回去的方法!她们需要我,她们还在等着我!
“那……那要怎么做才能精准地回去?”林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攥紧了手心的桂花。
小道士看着他,缓缓说道:“你需要两个坐标。第一,是那个世界的‘宇坐标’——你要知道它在‘空间’的哪个位置,用什么标记能找到它;第二,是你想回去的‘宙坐标’——你要知道你想回到那个世界的‘哪一天、哪一刻’,用什么方法能锁定那个时间点。这两个坐标,缺一不可。”
说完,小道士站起身,拿起浮尘,朝着凉亭外走去。“夜深了,施主早些休息吧。关于‘坐标’,你可以多想想你心里最记挂的东西——有时候,‘执念’本身,就是最好的‘标记’。”
林越坐在凉亭里,看着小道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反复琢磨着“两个坐标”的含义。他想起沙漠之鹰武魂的“空间穿梭”魂技,想起巴雷特武魂融合弹夹时的异动——或许,武魂就是他的“宇坐标和宙坐标”只不过现在的自己还无法理解…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却没摸到任何东西。这股暖意很熟悉,像极了武魂苏醒时的感觉——他不知道的是,随着这段时间的修行。在他的灵魂深处,沙漠之鹰和巴雷特两柄武魂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变化很细微,细微到林越完全没有察觉。他只是觉得胸口的暖意很舒服,像胡列娜的狐火轻轻裹着他的心脏。他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道:“胡列娜,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坐标’,一定会回去的。”
凉亭里的热茶渐渐凉了,桂花的香气却依旧浓郁。林越坐在石桌前,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缓缓起身——他知道,找到“坐标”的路还很长,但他不再迷茫,因为他终于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