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必须立刻澄清!否则后患无穷!”长孙文若急切道。
龙曦月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澄清?如何澄清?难道要我将南疆战事的详细账目和每一步决策公之于众?那只会越描越黑,正中他们下怀。”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龙渊这是狗急跳墙,被亡无脸当枪使了。他散播此等流言,不仅是攻击我,更是质疑父皇的决策——毕竟南疆大捷的封赏是父皇亲自定下的。他这是在玩火。”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不。”龙曦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们给这把火,再加点柴。文若,让你手下那些市井中的‘耳朵’,把流言传得更广些,添油加醋,说得越离谱越好。甚至可以说…我龙曦月与日出帝国皇室早有秘密往来,图谋甚大。”
“殿下?!”长孙文若大惊失色。
“然后,”龙曦月语气转冷,“把所有这些夸大其词、荒谬不堪的流言版本,以及它们最初的来源线索,一并整理好,秘密呈报给父皇。记住,只陈述事实,不加任何评论。”
长孙文若瞬间明白了龙曦月的意图——捧杀!将过于荒谬的流言和龙渊的关联直接摆在皇帝面前,反而会显得散播者居心叵测,愚蠢可笑,从而削弱其杀伤力,甚至引发皇帝对散播者的厌恶。
“同时,”龙曦月补充道,“让我们在军中的旧部,特别是南疆回来的将领,以他们个人的名义,上奏折为南疆战事正名,不必提流言,只谈当时的艰苦和将士的奋勇。用军方的集体荣誉感,来对抗这阴险的诽谤。”
御书房内,龙破天看着龙曦月秘密送来的流言汇总,以及几份来自南疆将领为旧主辩护、语气激昂的奏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如何看不出这流言的恶毒?又如何不知这背后有龙渊的影子?他甚至能猜到,必然有那只藏在暗处的老鼠(亡无脸)在推波助澜。
“蠢货!”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散播流言的龙渊,还是骂将事情捅到他面前的龙曦月,抑或是两者皆有。
流言动摇国本,更是对他这个皇帝权威的挑战。但龙曦月这种“受了委屈就来找家长”的做法,也让他有些不快。他希望看到的是子女们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动不动就把难题抛回给他。
他沉吟良久,最终做出了决定。
第二日,一道中旨发出:申饬几位御史风闻奏事、捕风捉影,罚俸一年。同时,陛下赏赐南疆有功将士代表,以示荣宠未衰。对于流言的核心人物龙曦月和龙渊,则只字未提。
这是一种典型的帝王平衡术:各打五十大板,轻轻按下,既不深究,也不表态,维持着危险的平衡。
然而,聪明人都能看出,陛下申饬的是“风闻奏事”,实则否定了流言的真实性;赏赐南疆将士,则是对龙曦月变相的支持。龙渊的这一波攻势,看似猛烈,实则被轻易化解,反而可能引起了父皇的警惕。
龙曦月凭借冷静和智慧,再次化解了危机,但她也深知,亡无脸和龙渊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风暴,或许将更加猛烈。她手中的密码,必须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化作雷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