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灏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受到的惊吓加起来，都没有今晚来得多、来得猛。
慕卿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满意地点点头。
侧眸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干得漂亮”的小得意，又拉紧了他的手：“走，我们去抄皇帝的私库，还有那几个特别有钱的妃子宫里，一个都不能放过！”
接下来的时间，君灏几乎是麻木地被慕卿牵着，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内苑里如入无人之境。
皇帝的私人库房，几个以奢靡出名的宠妃宫殿……
所过之处，如同被狂风卷过，寸草不生。
所有值钱的物件连同箱笼一起，尽数凭空消失，被搬得干干净净，地面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直到他们潜入一处格外华丽、熏香浓郁的宫殿。
刚悄无声息地落在殿内阴影处，就听见内间传来不堪入耳的调笑声与喘息。
透过半透明的纱幔，隐约可见龙床上，年迈的皇帝正与一名妃子衣衫不整地搂抱在一起啃咬着，场面污秽不堪。
君灏猛地抬手，用温热宽大的手掌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侧身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我们走。”
那昏君！简直该死！竟敢污了他家小锦鲤的眼！
慕卿乖乖点头，她也没兴趣观摩别人的活春宫。
只是被他捂着眼睛，靠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心跳有些加快！
君灏几乎是半拥着她，瞬间离开了那座令人作呕的宫殿。
直到出了皇宫，落在一条无人的小巷里，他才松了口气，有些不舍地缓缓放下捂着她眼睛的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睫毛轻颤的触感。
出了皇宫后，慕卿又凑到君灏身边问：“你还知道有哪些大贪官吗？我们一并去把他们都抄了。”
等他们有钱了，到时候就不怕养不起兵了。
她的眼睛在渐亮的晨光中闪闪发光，像是盛满了星辰。
君灏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再回想今晚经历的这一系列堪称魔幻的事件，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能非常平静地接受了。
嗯，他已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好，”他颔首，目光扫过京城几个方向，心中已有计较，“我知道几家，带你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接下来大半夜，君灏熟门熟路地领着慕卿，如同暗夜中的两道幽影，悄无声息地光顾了丞相府、户部尚书府，以及另外几位名声在外的贪官污吏的府邸。
所到之处，如法炮制，库房、密室、甚至某些官员藏在书房暗格里的私房钱，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真正做到了“片瓦不留”。
整个京城，凡是硕鼠之流，几乎被他们洗劫了一遍。
独留下太师府还有一些好官，因为太师是难得的清官，只是有些愚忠。
天色将明未明，东方泛起鱼肚白。
慕卿看着自己的空间，心满意足。
而君灏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再想想今夜搬空的无数库房，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唇边一抹无奈又宠溺的浅笑。
君灏正准备带她回府休息，衣袖却被慕卿轻轻拉住。
“等一下，还有最后一件事。”慕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